“谭老师问这个做什么,”边随安单膝跪地,撩开谭清明的裤腿,在伤口上轻轻吹吹,“难道善心大发,要领养我吗?”
那口凉风不只吹在皮肤上,神经像是被电流扫过,背后骨节竖立起来。
谭清明小腿僵硬,连带着腰背都拧起来了:“咳、咳胡说什么。”
“哪是胡说呀,那是福利院耶,被领养不是很正常吗,”边随安涂上消毒水,用纱布将伤口缠上止血,“不过一般越小的越容易被领养,我这个岁数就不指望了。”
“你也还是小孩子,”谭清明道,“不要学大人说话。”
“哪有我这么大的小孩子,”便随安乐了,“其他的家庭,让我去我还懒得去了。不过谭老师这里,就不一样了,只要谭老师开口”
“好了,”谭清明打断他的话,“别胡说了,外面天都黑了,早些回去。”
“切,不说就不说,”边随安见好就收,“谭老师,晚上想吃什么?”
“让你回去了,”谭清明道,“我吃过了。”
“谭老师,你吃过了,我还没吃呀,”边随安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看人,“这段时间食堂阿姨换人了,做的饭都很难吃,没有我想吃的。再加上我出来的晚,现在回去夜半三更的,我又没钱打车,过去又没饭吃,太惨了”
谭清明噎住了:“那你、那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呀,”边随安道,“不然谭老师把厨房借给我,我做了饭,吃几口就走?”
谭清明下意识想要拒绝,可看着边随安明显比同龄人瘦削的身形,最小号的衣服挂在身上都空荡荡的,拒绝的话硬是没说出口:“那你、你做吧。”
“真的吗?”边随安眼睛亮了,“谭老师,你喜欢什么,给你做个甜品,好不好?”
谭清明不喜欢甜食,黏腻的奶油会堵在喉口,咽不下去,他摇了摇头。
“那我做个乌梅饮吧,”边随安拍了拍身旁的罐子,“药店买的,说喝这个对身体好。”
听到乌梅这两个字,口水不自觉泛了出来。
谭清明眨了眨眼,默认了。
边随安进了厨房,叮叮咚咚的切菜声传来,谭清明连着几天疲惫,打开电视无意识看了一会,在满室飘香的客厅里,渐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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