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孤临看着穆楚白,他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不像是以前那个柔弱的穆公子,他有些犹豫,还是放心不下,他抬手拦在穆楚白的身前,“穆公子,你现在就算追出去,也没有办法救老大啊。万一安则远不罢休,把你也抓了去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他们捉走?更何况还是那个安则远。老实说,我要是被安则远抓到倒也好了,能跟周大哥关在一起,倒也不怕,只不过这件事江德淮本来就已经不追究了,现在又干这个安则远什么事?你也知道,大哥在朝廷里毕竟还是个通缉犯,只是名头挂着,江德淮也不管。但是江德淮并没有想着把这个名头撤掉,也是故意想让人来捉大哥,这一点你清楚。”
穆楚白说了这么些,仲孙孤临要是还不听,他就有些急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仲孙孤临,但是倘若仲孙孤临再这么拦着他,保不住他发急了会动手打人。
仲孙孤临蹙眉,“你会这么想,难道老大就不会么?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决定,肯定有他自己的计划,穆公子最好还是不要……”
“如果那个人变成了温凉,而躺在那里的是大哥,你觉得你会坐得住吗?”穆楚白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锐利地朝仲孙孤临的脸上看去。
这句话后,穆楚白走出了屋子,而仲孙孤临再也没拦过他。
仲孙孤临走回床边,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觉得之前穆楚白说的话很对,如果那个人是温凉,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救回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凉,他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是温凉,他会有什么办法阻止穆楚白?
不,也许他会带着穆楚白一起去救周老大。
毕竟在温凉的心里,除了周老大就是穆公子,没有过别人。
越是这么想,仲孙孤临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有一阵子,他太嫉妒穆公子了,因为他占据了温凉的内心。但是他不能记恨穆公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温凉的背后。虽然当年温凉帮了他许多事,却全都是为了周旺木,但是他知道,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温凉有了特别的感情。
可惜温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仲孙孤临看着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温凉,他想了想,等明日他就带温凉去医馆里找大夫,就算他醒过来问周老大与穆公子的下落,仲孙孤临也只能老老实实告诉他,不管他是什么反应。
这么说,等到第二日,他就小心地背起温凉,偷偷潜出了穆府。这几日温凉一直都在睡,也没有吃过东西,光是仲孙孤临喂了他几口水。如此一来,他的身体变得很是虚弱,体重也轻了下来。仲孙孤临背着他,格外心疼。
不知是否该感谢周旺木自投罗网,安则远的部下当夜从江城中撤走,即便是带着像温凉这样伤病员到了医官,也没有引来更多的注目,只有医馆里的大夫有些奇怪他身上的伤,尽管如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周旺木离开时没有带走更多的财物,而仲孙孤临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钱都倒给了那大夫,凑巧这大夫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一见他们给了这么多钱来治疗,便照顾得无微不至,还特地僻了一间单独的屋子给温凉,让他静静地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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