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还是怯生生的有些害怕,穆楚白便不再追问她,毕竟她说得这些基本可以证实,这开堂公审的对象,就是周旺木。
至于再具体的,穆楚白自己可以问到手,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安则远既然要开堂公审周旺木,那必然手里是有确凿的证据。但当时穆楚白也在京城,他心里清楚周旺木到底犯得是什么事,如果要审,岂不是连当今皇帝的面子都一遭赔进去了吗?
他思前想后,决定到县衙门口去晃一圈看看。
果不其然,如那两名妇人所说,县衙三日后的确要开堂公审一位犯人,还请来了江城现在的几位豪绅做陪审,县官老爷做副审。
穆楚白想了想,或许到了当堂公审的时候,他会有机会能见到周旺木。
如煎熬般度过了三天,穆楚白也准备了三天,他写了一纸状书,若是看情况不对,他便在公堂上直接为周旺木翻案申诉,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会当堂被反驳,也可为周旺木拖一拖时间。
想来当年周旺木为了替穆楚白的死翻案出头,帮着江德淮一路从南杀到京城,就是想依靠着江德淮出头为穆楚白伸冤,只是到了最后,这想要找的凶手就是江德淮,这才作了罢。不过才半年多的工夫,这局面又突然颠倒过来,穆楚白现在却又要为周旺木出头翻案,可他却能找谁来?
穆楚白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帮他了。那个关在里面的是周旺木,他必须要想办法。他的身边已经没有桂鸿和温凉,不可能一路陪着他往北,又一路陪着他往南。现在只有他自己,他只能靠自己。
但是他没有温凉的睿智,也没有桂鸿那般可以洞悉事态的能力,他唯一会做的只有在县衙门前徘徊,干着急,以及一纸状书,再无其他。
到了公审的当天,穆楚白将状书小心地收好放入怀中,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到县衙门口去看热闹。他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是够早,想不到他前面还有不少百姓也等着看热闹,那些人也不怕天气阴冷,加之县衙又是坐西朝东,基本大半都在城墙的阴影之下,县衙后又是潮湿的监牢,分明就是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却想不到还是来了那么多百姓。
穆楚白费劲地朝里挤着,前面的百姓也不动,只听里头惊堂木一声,穆楚白暗想不好,公审竟然开始了?这不是比预期约定好的时间还早了一个时辰吗?
里头有人在说话,穆楚白有些听不清,他小心地朝里头挤着,到了公堂门口,他又被几名带刀侍卫给堵了下来。他抬头一看,这几名侍卫竟然就是之前跟着安则远来捉捕周旺木的人。他连忙低下头去,小心地往旁边靠了靠。而那几人似乎没有认出穆楚白,只是诧异他头上伤疤,纷纷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又见穆楚白没有往里面拥挤,就没有说话。
而公堂里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出来。
“……你在京城犯下屡屡罪责,还妄图潜逃……你贪污受贿,金额多则上千两黄金,你认还是不认?”
穆楚白听了这话,心里暗自觉得有些好笑,上千两黄金,如果真有这数量,恐怕放在地上都得铺满整个京城了吧?这分明就是诬陷,常人一听就知道这里头肯定不对,他怎么敢问得出口?
“我认!”
从里面传来的声音,让穆楚白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什么?
“这些我都认啦,你还有什么罪名要按到我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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