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胸口起身,身上裹着灰色的大袍子,夜翎早已不见身影。衣袍上似还留着他残余的温度。
耳边似回响着‘若你想见我,便可来此处等候’,薛玉凝有一时的失神。
是否来等,他一定会出现?不限时辰?
看看天色,她没有耽搁。忙起了身。
夜翎的药果然很好,竟将她一个将死的人,生生从阎罗殿拉回。
可是当薛玉凝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想法时候,她甚至觉得,她该死了,而非活下来。
她,要给凌烨宸沏茶…给那往她胸口刺了一剑的男人沏茶,给那为了给另一个女人示爱而杀她的男人沏茶。
昨夜,他既没有答应要宠幸怜之,那么这一杯该是最后一杯了。
把夜翎的衣服整齐叠好放在床侧,之后拿了那收集露水的白玉瓶子,出了屋子,毅然去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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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后养心殿书房
凌烨宸于窗边负手而立。身后桌上奏折已经摊开,静静躺着。
他眼前浮现的皆是昨夜扑到剑上那女人的容貌,她嘴角最后那抹凄楚的笑,让他此刻眉头拢在一起。
心绪不宁。
月下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永祥宫尤妃娘娘送茶来了。”
凌烨宸闻言倏然转身,尤怜之美艳的小脸已经近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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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死铁券
“臣妾给皇上请安。”尤怜之微微俯身行礼,声音细细柔柔。
“爱妃免礼。”凌烨宸上前接了茶,放于桌上。
随后,他手一扯,将尤怜之拦腰抱起,走在椅子边坐下。
“爱妃…今天可是又起早到荷塘去集了露水?”
尤怜之抬手勾住了凌烨宸的脖子,娇声道:“是啊,臣妾天不亮就起来了,淌水去收集露水,为的就是能够让皇上在早朝后喝到热茶”
凌烨宸眉梢微弯,挑了几分笑意,在她唇上偷香一记。
“爱妃这份心着实让朕感动,一天喝不到这茶,朕就坐立不安,真真是中了爱妃的毒了。”
尤怜之羞涩的将小脸埋在他怀里,暗示道:“那…皇上何不去我寝殿,怜之天天沏茶给皇上喝…”
良久,都没有得到凌烨宸的回答,尤怜之心下大惊,莫不是说的太直白露~骨,惹怒了皇上。
她惊慌抬头,却只见凌烨宸嘴角挂着笑意,这笑让人模棱两可,猜不透是何意思。
她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僵硬了几分。随后,凌烨宸的声音幽幽传来。
“爱妃所言极是。今夜,朕就摆架永祥宫。除了饮茶之外…”凌烨宸将尤怜之衣襟捞开,退于肩下,她颈项间戏玩的吻着,轻佻的勾起嘴角:“朕还要将爱妃也细细品尝一番。”
尤怜之娇羞的抬起粉拳在他胸前捶了一记,不忘嗔道:“讨厌,你好坏啊,皇上。”
几步之外的月下,对于这般的活色生香的画面也早已不以为奇,对于这种调~情的话,也早已经耳朵长了老茧,充耳不闻。
只要皇上乐意,这皇宫大院便处处都是床铺,在哪里宠幸妃子,还不是全凭皇上的喜好。仅低着眼睛,装石像,恭谨的候着。
这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进了房内。
月下侧眼打量了下帷幔后的身影,敛了神色,来到凌烨宸身侧,低声道“皇上”
凌烨宸脸容镀了几分锐色,将尤怜之衣衫复拉整齐,柔声道:“爱妃且先回去,备了茶,等着朕。”
尤怜之心里大羞,皇上这句回去等着他,是何意思,她怎会不懂,那两夜的缠绵似就在昨夜,她初尝了销~魂蚀骨滋味后,日日对皇上念之深,思之切。
不过,这女子的德行她亦是知道的,怎可将这等肉~欲表露,于是赶忙从凌烨宸身上下来,羞涩了行了礼,小跑了出去。
凌烨宸眉目一挑,朝龙帷之后的黑影道:“无踪,储秀宫那女人怎么样?”
那抹黑影,一闪而出,无踪是名男子,他一袭紫衫,脸若刀削,剑眉入鬓,不苟言笑。
“皇上昨晚那一剑险些要了她的命,今早上她又下水去集露水,将茶给尤妃之后,昏死在院子里。”
凌烨宸拳紧了紧。
“昨夜,可有可疑的人接近储秀宫?”
无踪抬眼快速看了眼凌烨宸,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方冷声道。
“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太后那边虽意欲杀她,却因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而夜半时分又有我守在储秀宫顶,太后那边并没有机会妄动。”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无踪退下以后。
月下端起桌上清香袭人的茶,递到凌烨宸手边:“皇上,喝茶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别枉费了沏茶人的一片心意。”
凌烨宸凝着眼前银澄碧绿的茶水,心里不禁翻腾,从尤怜之第一日过来送茶,他便已经知晓那泡茶之人是谁。
只是昨夜他那般对待她,本就没打算今日会喝到这茶,下朝之后,也亦是几分烦乱。却不曾想,尤怜之竟又来献茶。
昨夜的伤,是否好了?想到此,他不禁摇头笑了,不死已是万幸,又何来好?
接过茶,只轻啖一口,便将茶碗放在桌上。从衣襟里拿出了一枚朱钗,不禁想起,昨夜那女人抬着小脸,双手捧着朱钗,认真的说着这是她最贵重的东西,他嘴角,不觉间扬起。
“月下,去取了免死铁券,随朕走一趟储秀宫。”
月下大惊,“皇上,难道你要将免死铁券赐给薛妃娘娘?这免死铁券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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