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得义愤填膺,脸蛋通红,霍文涛不禁觉得可爱,“然后呢?”
“我都懵逼了啊,他倒是振振有词!他说那天晚上,刚拆开新书看了十多页就开始鼻子发痒,临睡前不停地流鼻涕打喷嚏,隔天扛不住去了医院。一定是因为书页里夹带了某种病毒,他在翻书过程中吸入了,所以他要我们全额报销医药费。”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自有一派逻辑,我死机的大脑也不知如何反驳。”桑绮叹气,“还是小林姑娘反应快,她说这书原本是塑封的,客人也是拆封翻阅后才开始不适,所以哪怕有病毒,也是在印刷包装时被混入的,他应该找出版公司和印刷厂索赔。说着说着,老杨还煞有介事地把出版社和印刷厂的联系方式抄给了他,甚至装模作样地说如果他索赔成功的话,书店作为受害者也要跟着起诉!一通胡说八道,反倒把他说懵了。”
霍文涛哑然失笑,“他俩倒是配合默契。”
“他俩说,开店做生意,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以前老板处理纠纷时,他们都学着呢!”桑绮说着,眼波流转地望向他,“老公,我突然发现,你其实挺厉害的啊。”
“你才知道啊。”他柔声说着,下意识揉了揉她的头顶心,却忽然被桑绮发现他手心烫得吓人。
“怎么这么烫,不是说退烧了吗?”桑绮慌忙摸上他的额头,又拿来耳温枪,“天呢,都过39度了!你不是才吃过退烧药吗?”
“晚饭后吃了第二颗,后来的确退烧了。”霍文涛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烧上去了吗?怪不得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轻飘飘’三个字,着实吓到了桑绮。她顿时坐不住了,手忙脚乱翻出医保卡,打车带霍文涛去了医院。
…………
出租车被堵在路口,桑绮急得咬牙切齿,一次次地把耳温枪塞进他耳洞里,
“……都超过40度了,你现在什么感觉?头晕?乏力?还轻飘飘吗?你,你你别烧得灵魂出窍啊!”
霍文涛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指道,“魂儿还在身体里好好待着,放心。这不是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吗,别担心。”
他让她别担心,但从他指尖传来的热度岂能让她不担心?半夜三更的急诊科依旧人满为患,她扶着他无头苍蝇似地转了一圈儿,才明白要先去导医台预检。
“看架势,排队起码十多分钟,”桑绮把软绵绵的他安置在长椅上,“你坐在这儿,看我排得差不多了,再过来。”
“不必,我行的。”
“你给我好好坐着!”她按着他的肩膀不容分说,随即小跑着去排队了。
人流如织,前行缓慢。队伍里的桑绮翘首以盼,急得脚掌不断叩击地面,急得自己都开始揉自己的头顶心。
好不容易预检完毕,挂上号,做了种种检查后,拿着报告单见医生。医生确诊为病毒性感冒,开了当晚的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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