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家的车队向东海郡进发时。
北伐的消息,已然彻底的传遍了天下。
中原地区收复大半了!
眼下黄河以东,只剩幽燕之地还掌握在女真人手中。
长江以南,则是还剩下被蒙古人占据的几座孤城!
喜讯!
大捷!
大街上无数百姓欢腾。
小巷内,更多的北方难民哭泣。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久远到一代又一代人逝去,新生的一代,已经忘记了故乡的所在。
吾心安处既吾乡。
自女真人攻破汴梁,几十年来,有多少北方汉人被迫南下?
抛弃了家业田产的他们,到了江南,只能从头开始、白手起家。
他们的心,真的安稳过么?
要知道。
无恒产者无恒心啊
以前,女真人占据长江以北,他们没得选。
现在,北伐军收复中原沃土,他们想回家。
就算不为了曾经的故乡情节,他们的脑海中,也会幻想着拿回曾经的田产、土地
咳咳。
广大百姓总是非常务实的。
他们的幻象,很快九成为了事实。
岳鹏举把战线推到幽州边境,开始于蒙古人在盛京前对持时。
一道来自临江的圣旨,堂而皇之的被发送出去,且以几块的速度传遍长江以南的每一个州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先乘武皇帝】
一封招数,被传谕天下。
其中点名了‘先皇’赵逸。
代表先皇已死!
其后又书写了赵逸曾留下遗诏。
二次北伐结束后,曾经因北方战乱儿南迁的平民百姓,可靠着手中的田产、房产契约,向北方的大宋官府,讨回房屋于田地。
如遇到官员贪魔者,可向北伐军检举。
贪墨被查实者。
杀!无!赦!!!
嗯。
这位皇帝在死后,也是干了一件漂亮事儿!
或者说。
这封遗诏,就是这位皇帝给自己留下的盖棺论?
赵逸食言了。
他没能完成曾经许下的诺言。
或许。
内心的一些愧疚,令他在死前,准备好了这张遗书。
坑害北方百万军民赴死,用以完成自己的野心。
想用真实的利益,来作为补偿。
也让后世书写历史的人,笔下积点德。
饶过他的言而无信。
也饶过他这一生中做过的许多错事
又或者。
他是在向这天下黎民表达自己最后的骄傲?
我!赵逸!
言而无信的去死了!
虽然死的早了点,也没能完成于你们之间的约定!
可我
孤
今生尽力了啊。
赵逸用一封迟来的遗诏,宣布了自己故去的消息。
举国欢庆!
虽然说起来非常之搞笑。
但实际上,对于他这位还不坏的皇帝死去,广大人民群众,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相比之下,他留下的那封遗书,还有北方此时的大捷,才是民众们所关注的。
皇帝死了就死了,正常人谁会在乎?
所以。
在皇帝死去的那一天,虽然官府严令让城中素白,可大多数人脸上,还是刮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也不知地底下的赵逸得知这一幕后。
他是会哭还是会笑?
谁知道呢?
在圣旨颁布后,时常能见到一些来自北方的平民找上官府,出示自己曾经的籍贯,表示想要回到北方故土。
嗯。
官府的立场迷之尴尬。
一方面,近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封‘圣旨’是真的。
另一方面,实际上,官府方面,是没有给出正式文案的。
也就是说。
这封‘圣旨’其实只是先皇赵逸的一封‘衣带诏’
甚至于。
在爆发了这场‘衣带诏’后。
许多世家才反应过来,赵逸这个当皇帝的居然死了???
等这些人匆匆忙忙的通过各种渠道,找上临江的熟人询问时。
被告知。
皇帝死了。
别问新皇帝是谁,还没能确定呢
赵逸身死两个月。
停灵。
未曾下葬!
新皇未曾选出,北方战局又未曾停止。
眼下的临江村,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这忽然爆发的‘衣带诏’风波,他们该不该去城人?
承认?
北方得到人口回归,南方人口压力剧减。
除了未来的皇帝陛下外,可以说大家都皆大欢喜。
不承认?
那个手提‘百万之众’的屠夫,可还在江北看着呢!
可无论承认与否,这事情总归的得定下来吧?
越来越多得人聚集到州府得县衙,许多地方官府急得就跟热锅上得蚂蚁。
此事怎能没个定论?
下面着急。
上面其实也着急
临江。
皇城大殿。
国朝议会之上,围猎两侧的三伙人,互相对视。
许久过后。
争吵!
辩论!
辱骂!
三活人,推举三位王爷!
每个人都有理有据,都有着自己登基的支持者和继承基础!
时不时的,你还能在大殿之上,看到许多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拎着拳头战在一起。
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为何?
因为某个狗皇帝,特么的死的时候愣是没选出个继承人来!!!
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大殿之上的混乱,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赵逸的尸骨,也停灵了两个多月。
有大臣说,想要让先皇先入土为安。
可偏偏的,这大殿里那位养了个紫貂儿的老祖宗,就是眯眯着言不准许。
偏说什么先皇说过,要新皇登基后,才准把他送去下葬。
老祖宗的话,大家必须得听!
这是满朝文武之间得共识。
要知道,这位老祖宗,当初可是能和张三丰干一架得可怕存在。
临江城内,这些年来能得安稳,不都是靠着这位得庇佑?
它老人家不说话,那个蠢蛋敢吱声?
可该谁当皇帝?
问您老人家,您还说看着都挺顺眼的
这就让人非常无奈了不是?
又是一天朝会无疾而终。
大臣们一一散去。
躲在殿后偷听的小太监掉头跑出,几个绕弯后,来到这位老祖宗的面前。
“老祖宗,今天那些位大人们,还是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嗯”
长亭之中,以锉刀修指甲的老祖宗闻言后,应了一声。
吹了吹自己手上的指甲。
随后以一种怪异的尖长声调道:
“当老子的是个小机灵,生的儿子怎么都这么蠢?”
“这”
“小雨子,你去看着点,鬼皇之位即将出世,别再让他这个皇帝的尸体,臭了去”
【第三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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