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雄虫话音刚落,紧闭的别墅大门应声打开。
“你大可以现在就告诉。”伊尔西的语气冷淡,没有分给雄虫一丝眼神。阿统跟在伊尔西身后,径直走向了艾克文: “上将,麻烦你了。”
“小事。”艾克文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大包扔给伊尔西,旁若无虫地道: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我整理完军队也会即可出发。”
“好。谢谢。”伊尔西颔首,将大背包单肩背上,转头对着一脸愤怒的雄保会成员说道: “雄保会就算要对我审判,也需要我雄主的同意。”
在虫族,已婚雌虫更像是雄主的“私有物”,根据法律,除非触碰法律红线,就算是雄保会也没有资格跳过雄主对雌君进行审理。
而雄保会现在如此急切,不顾法律与诟病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怕白榆,他们怕伊尔西真的把白榆找回来了,或者把白榆发现的某些东西带回来。
伊尔西褪去了商人的儒雅平和,蔚蓝色的眼睛更像是冬天冷洌的冰,带着无法忽视的锐意缓缓扫过挡在他前面的每一个虫子。
雄虫被这个眼神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又想到达罗希的威胁:他们要是真发现那里了,你就是第一个站上军事法庭被审判的。
想到这里雄虫倒也多了份孤注一掷: “伊尔西,你的雄主因为你的失误流落到边缘星,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护卫队,生死不论,将他还有那个小机械虫一起带回去。”雄虫手一抬,雄保会的护卫多训练有素地将伊尔西和阿统围成一圈。
艾克文被排斥到外围,想起白榆当初的嘱托刚想上前,就听伊尔西高声说道: “上将,你别过来,这些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话音未落。
“唰。”
一双巨大的骨翅自伊尔西的肩胛骨处倏然展开,宽大又坚韧,每一寸都附着流光溢彩半透明的锋利鳞片,每一次扇动都带着猎猎的风声。
他站在那里,连阳光都黯然失色的几分。
周围明显多了阵阵抽气声。
伊尔西这几年的儒雅平和,让他们都忘了这位星河集团的掌权人,曾经在战场上是何等英姿。那双曾被誉为月光之刃的骨翅,带走了多少星兽的性命。
但伊尔西没心情解他们的震惊,他整个心脏满当当的都刻着白榆的名字。
他眼神微暗,重心压低。下一秒,只见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便是乱七八糟的倒地声。
伊尔西的战斗方式与他本人的外貌完全不符,大开大合,每一次出拳和格挡都带着无法忽略的劲风。
骨翅宛若收割的镰刀,带着流转的暗光,蒙上一层鲜血。没有一会,护卫队已经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
“你们雄保会的战斗力真垃圾。”伊尔西握着阿统递给他的手枪,一步一步走向站在最角落的雄虫。
“伊尔西,伊尔西,你…竟然敢…”雄虫被凛冽的杀意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仰着头看着那张宛若白玉的侧脸还带着滴滴答答的血迹。
“你……嗷!”雄虫还没磕巴完,一声惨厉的尖叫直穿云霄。
一地动不的护卫队,就连不便插手的艾克文都不禁瞳孔皱缩。
伊尔西把雄虫的那里给废了。
给废了……
雄虫疼得满地打滚,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只有伊尔西,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好像这一枪只是打在了猪肉皮上。
但是艾克文仔细观察一下了,才发现伊尔西并不是去表面般无悲无喜,他的睫毛在抖,他的手也在抖。
只不过不是害怕。
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如果不是你们,白榆就不会去那里地方。”
“如果不是你们,白榆也不会遇到危险。”
太阳终于穿破云层,一缕耀眼的光打在伊尔西身上,他骨翅上的鲜血还未干涸,他看了一眼雄虫,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艾克文没有阻拦,他看着伊尔西踏上飞行器,微风卷起高束的马尾。
伊尔西回头看了一眼艾克文,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出:
“谢谢,后会有期。”
艾克文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白榆真的出了意外,那伊尔西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将雄虫废掉,一是愤怒,二是给自己断了后路。
飞行器腾空而起,在几息之间便淹没在云层。
“先生?您擦擦脸。”阿统拿了一个打湿的帕子,递给伊尔西。
“先生,别担心,我们一起去找主人。”
“嗯。”伊尔西已经到达了第一个跃迁点,过去便是浩瀚的宇宙。
“阿统,我做这些都没问过你的…”
阿统打断他: “先生,我们是一家的。”
“您和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好。”
飞行器在银河中穿梭,无数星辰几乎擦着机身陨落,拉出无数的彗尾,仿佛一场盛大的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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