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青漂亮的眼珠子一直在乱转,像窃贼偷心,又似灵动的小动物揣着坏主意,他目光扫过两旁存放档案的柜子,还有专门的人去整理,问道:“这里的活挺轻松啊,光是整理一下竹简就可以了,我来我也行。”
景元斟酌词句:“如果夫人目前记忆力极好,能够把这几百万字的竹简一字不差记下来,倒是比他们轻松。”
杜季青目瞪口呆,偷偷拧他的腰:“你可别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还有不要老是叫我夫人,在外人面前我给你面子可以叫,但你私下不能得寸进尺了!”
景元放低声音无辜说:“乱玉怎么会觉得我得寸进尺了,难道是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入目吗?也是,乱玉从来都不觉得我多好过,是我自作多情了……”
青镞疑惑的目光看过来,尴尬的杜季青扯他衣袖,低声说:“说什么呢你,我平时没给过你好脸色?什么时候凶过你?若非你、你经常惹我生气,我怎么会这样?”
景元凑近,在他耳边含笑说:“乱玉,那天我被冻成冰雕快没知觉了,都是在你怀里暖着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你待我如此情深,甚至不惜性命和节操,我不会忘的,永远都不会。”
杜季青听得面红耳赤又紧张,“谁……谁待你情深了!我不救你的话,你死了我怎么办?万一云骑军把你的死归于我头上,不得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怎么会如此严重?也太能联想了。
景元心头觉得好笑,看到杜季青温度攀升的耳根发红,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都紧张揪住了衣服,那小状态紧张被动得,像是在他耳边吹口气,都能让他飞离地面三丈高,再红着脸凶巴巴骂他要干什么。
而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得给自己这个将军一份颜面,不能够抗拒得太明显,可是他演技并不是特别好,从开始转变时的小动作和口癖,直到如今与仙舟人迥乎不同的口味,无不彰显他来历特殊。
杜季青来神策府探望他并不是首要目的,而是……
景元一笑,化去一身戎装的肃杀,说道:“乱玉好奇的话也可以去看看的,虽然是一些只能够让我这类特殊人员查阅的重要资料,毕竟你是我的夫人。”他特意咬紧“夫人”二字,话语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再吐出来就显得无比缱绻温柔了,金色瞳孔看着杜季青忽而变得发亮的眼眸,刻意加重语气,“不过出了什么问题,只管安到我头上就好,没关系的。
杜季青皱了皱鼻子,“我就看看,还能够出什么问题?”
“譬如重要情报被丰饶余孽知晓,扰乱军情害的前线云骑将士身陷困境,其严重性都是堪比十恶逆罪啊。”
“犯了十恶罪行会怎么样?”
景元用轻松的语调吐出令人胆寒的话语:“那必然是最高规格的严惩,如果是不死不灭之身,就只能押送幽囚狱进行身心磨灭,永生永世。”
杜季青眼神发直,暗暗咽了下口水,他悻悻说:“突然发现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将军您也是,男人太累了会影响肾功能,也会导致……精什么子不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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