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的意思,宋南星放了心。
下车的时候,宋南星假装把布偶兔子忘在了车上。司机拿起布偶兔子正要给他递过去,却看见手里的布偶兔子忽然歪了下头,红色的眼珠子定定看着自己,三掰嘴咧开笑了下。
司机头皮一炸,眼睛瞪得很大,张嘴想要大叫呼救,但声音还没发出眼神就变得混沌起来。
“谢谢。”宋南星接过布偶兔子,目送司机混混沌沌地将车开远。
宋南星没有走正门,他挑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翻墙进小区。大半夜里小区里空无一人,因为年代太久远连巡逻的保安都没有,只有几盏并不明亮的路灯昏昏惨惨地亮着。
宋南星进了楼栋,熟门熟路摸到程简宁放备用钥匙的地方,打开门就发现家里有人生活的痕迹——程简宁果然在家。
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宋南星直接去敲主卧门。
程简宁从梦中惊醒:“谁啊?”
他脑子还混沌着,没意识到敲门声并不在大门外,刚拉开房间门,就被门口的人影吓得蹦起来:“窝草!”
他吓得数据线都钻了出来,在四周胡乱飞舞。
“是我。”宋南星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简宁摸索到开关打开灯,看见宋南星后顿时喜上眉梢:“我就说你肯定没事。”接着又嘟嘟囔囔抱怨:“你怎么大半夜过来吓人,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你不是让我暂时别回收容中心?我想着如果收容中心真的在找我,我家说不定也有人盯梢,现在情况不明,我就想着来你家先避一避。”
“这倒是。”程简宁一想也是,见他背着巨大的登山包风尘仆仆的样子,从冰箱拿出两罐可乐扔给他一瓶:“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所有人都在找你,收容中心出动那么多人,结果只找到了你执行任务时开的搜救车。”
宋南星没有瞒着他:“我见到楚队了。”
程简宁歪歪扭扭倒在沙发上的身体立刻坐直了:“楚队?”
“嗯。”宋南星说:“有些事情现在我自己也还没弄清楚,等弄清楚再和你说。楚队跟我说收容中心甚至中央研究所都有人暗中和宋城合作。她出事也是因为查到了这些人头上。”
“我就说楚队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失控……”
程简宁无意识把可乐罐都捏扁了,忿忿道:“而且你这几天不在不知道,中央研究所接管收容中心后,想强制让大家注射一种什么药剂,说是能增强能力者的实力同时降低失控概率的。本来我们都要注射的,但宗队恰好回来了,他知道后要求那些研究人员拿出药剂的临床报告以及详细成分表,但那些人死活不肯拿出来。后来因为这个事我们吵起来,之后宗队就被叫去开会了。听说宗队跟上面大吵了一架,之后也没有谈拢,就带着很多老人出走了。现在执行组除了我,只剩下两三个老人了,其他全都是中央研究所带来的什么超级能力者,一个个可牛逼坏了。”
说到超级能力者,程简宁撇了下嘴:“这么牛逼,之前搜救的时候没见出来帮忙,活儿都干完了倒是开始吹自己牛逼了。”
“超级能力者?”
“嗯,据说他们可以无限制地使用能力,不用担心失控。”程简宁说:“不过都是他们自吹的,实际多厉害我们也见过啊。而且真这么牛逼,之前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像从天而降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宋南星立即想到了造神派。
造神派一直想要造出新神抗衡荒野怪物和邪神,但神明哪是那么好造的?
可如果他们和宋城合作,造出超级能力者,却并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宋南星不觉得宋城会真心实意地帮造神派做研究,这些超级能力者未必像他们说得那样不会失控。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看见了才知道。
宋南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没有再往下思考,说:“找个机会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简宁见他满脸疲色,连忙点头:“不着急,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宗队,宗队肯定知道得比我要多。”
宋南星赞同,借用了卫生间先洗澡。
程简宁去卧室给他找睡衣,大声道:“次卧我没有收拾,你今天先跟我将就一晚呗?”
宋南星本来想说自己睡沙发,但想到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触手,犹豫一瞬就应了下来:“好。”
冲了个澡出来,宋南星换了睡衣,和程简宁一人占了半边床。
程简宁一沾床困意就涌上来,跟宋南星说了句“我先睡了你随意啊”倒头就睡了。
宋南星将布偶兔子放在床头,打了个哈欠,虽然也有些犯困,却撑着没睡。
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将脸埋进被子里,宋南星百无聊赖地数小羊,和藏在暗处的身影比耐心。
他其实也不确定沈渡跟来了,完全是盲赌,但在数到一万三千四五百十二只羊的时候,他闻见空气中海风的咸腥味道时,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湿滑的触手在地面扭动,彼此摩擦时发出粘腻的水声。宋南星听着这熟悉的动静,几乎都能想到那些粗大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挤在一起你扒拉我我扒拉你最后打成结的画面了。
他不数小羊了,耐心等待着触手们上钩。
那些触手似乎在犹豫,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宋南星才感觉有一条冰凉的触手从床尾爬了上来。
一条动了,其他的也动起来。
它们争先恐后地挤上床,有的来缠宋南星,有的则使劲把另一边的程简宁往外推。
不知道是不是沈渡动了什么手脚,程简宁被推到床下摔出一声闷响都没醒,只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宋南星抿了下唇,心里跟程简宁说了声对不起,继续装睡。
那些触手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怕吵醒他。之后大约是发现他睡得很沉,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开始解睡衣扣子——这是宋南星一开始以为的。
等到上衣被触手粗暴地撕碎一片时,宋南星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它们根本没打算解扣子,而是打算把睡衣撕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