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大雾。
在这前前后后遇到这么多事,原本估算的十天的行程,如今却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柴大官人早已等不及了,这不,一大清早,柴大官人便已起身用饭。
待大伙都用过早饭之后,白庄主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到门口,又拉住小刀的手说道:“这两日的时光实在太过短暂,以后得空,尤堂主务必要再来,到时候不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决不许走。”
“庄主盛情,小刀日后必定登门造访,到时候就怕白庄主要赶在下周了。”小刀笑着说道。
“好好好,一言为定了。到时候啊我一定把我那侄女介绍给你认识。”白庄主说道。
“哎呀呀,这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哪闻旧人多悲声啊。”柴大官人突然在一旁吟诗作对起来。
“好好好,到时候你也一起来。”白庄主说道。
“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你那哥哥说要把侄女介绍给我认识,你这个做弟弟又要把侄女介绍给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们白家到底是有多少个侄女呀。”柴大官人说话间忽然传来一股酸意。
“哎哟,你看他,你不是还要赶路吗?怎么了,这下不想走了?去去去,人家车马已经等了许久了,赶紧上车吧。”白庄主推着柴大官人上了马车。柴大官人和丁三爷坐着一辆,小刀、唐天和刀万同坐着另一辆,另外仅存的两名护卫坐着一辆。三辆马车向着西面的空山寺奔驰而去。
这空山寺沿河而建,是这方圆百里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柴大官人吸取之前的教训,不光是肯花银子租大船,还请了白庄主出面介绍了一个可靠的船老大。可是白庄主不但没花一两银子,还给柴大官人找来了一艘更加可信的大船,那便是空山寺的僧船。
说来也巧,每年的三月和九月月底之时,空山寺的僧人都会前往岳州参加盛大的水陆法会,三月为小会,九月为大会。而柴大官人刚好便赶上了空山寺僧人出行的时机,同是月底相会,又有高僧相随,这下让柴大官人更加安心了。只是有一点让他有些郁闷,这接下来五六天的行程中便只能吃素,荤酒都不能沾上半点。
“阿弥陀佛。施主请。”说话的是此次空山寺派出是他们年轻一辈的弟子妙善。
“请,请。”柴大官人也弓腰客气的说道。
这一路上接连着两天,小刀都是看着柴大官人和妙善大师如此这般的客气来,客气去的,听的小刀耳朵都要生茧了,却还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人家都说参禅悟道可以使心胸开明,可是这两天柴大官人看起来却是越发的郁闷了。终于到了第三日,柴大官人一把拉住妙善大师的手说道:“大师船上可有些酒肉?”
小刀在一旁听的也是大吃一惊,这在僧船上喝酒吃肉本就很奇怪了,竟还有人会去找和尚讨要酒肉的。
妙善呆住半晌,看着柴大官人,那神情分明是在质疑柴大官人是不是莫不是有意试探。过了好一会儿,妙善才真正想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道:“柴施主,你随我来。”
柴大官人好奇的跟着妙善大师一起进了船舱,小刀和好奇的跟了过去。他们走到最里面一间,将门一推,那一一间房内满满当当的放了几十坛的酒。那酒香见到小刀和柴大官人,就像遇到知音一般,立刻就散发出来,钻进了柴大官人和小刀的鼻孔之内。
柴大官人不敢相信的抖着手问道:“这这这,怎么会,妙善大师,你这船上怎么藏着这么多好酒呀?是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实大师也是像这般的得道高僧呀。”
“哈哈哈,柴大官人误会了,贫僧的道行可没有这么高,更何况,犯戒便是犯戒,无论如何的心向大道,无法身体力行也终究是修行不足。这些酒是白庄主一早便准备在船上的,他让我不要一早拿出来,等到柴施主是在忍不住的时候再拿出来与他。”妙善大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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