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办公的地方明亮宽敞,格外凉爽,里面的东西没几样,这跟他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高兴的是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从他进门起,沉聿就已停下手中的事情,对方腕上的黑色衣袖松松挽起,面料撑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祁安自然而然被他那身黑衣吸引,这几次见面沉聿都是类似的单调的穿着,他似乎很喜欢黑色。祁安想,如果叔叔穿浅色的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拘谨。
祁安强装镇定,径自走到沉聿面前,将装衣服的口袋放到办公桌上,“叔叔,衣服洗好了。”
“放这儿就行。”沉聿关上电脑,没去查看口袋里的衣服,用闲聊的口吻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祁安:“挺好的。”
“……”见沉聿还在看他,他忍不住补充道:“我要迎接崭新的人生了。”
“我说真的。”
他好像看到沉聿皱眉了,难道他说错了?
“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祁安不吭声了,沉聿眉头微拧,起身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祁安还站在原地,沉聿捏上他的后颈,“转过来,我看看。”
祁安犹豫着转身,谁料冰凉的湿巾紧接着就沾上脸颊,他嘶了一声,沉聿擦得很细致,湿巾上浮满了粉,脸上的青印逐渐显露出来。
下手毫无技巧,一看便是硬砸上去的,面部脆弱,有没有伤筋动骨都不好说。
“别跟我说这是Cslay。”
“您知道Cslay?”
沉聿的视线扫过来,祁安不好意思了,这次好像真说错了,沉聿惩罚似的揪了揪他的脸:“你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我还没到痴呆的年纪。”
祁安脸颊微红,到底是谁关心谁。
不过几秒的功夫,沉聿已经拨通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对,现在。”
一听到要请医生,祁安赶紧推脱:“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休息一下就好了。”就被打了一拳,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沉聿摁上他的颧骨,听他吃痛嘶叫,声音略沉:“肿成这样,叫没事?”
“活该你疼。”
祁安自知理亏,只嘟囔道:“也不是很疼,他那点功夫还奈何不了我呢,而且我打得也不轻。”
沉聿问道:“谁先动的手?”
“他。”祁安声音沉闷,细听还带着一丝哽咽,“叔叔,您打我一顿,行不?”
沉聿忽然盯住他,而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虽然喜欢揍人,但不是随时都想揍人。小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你找错人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说辞,又要拒绝他,祁安再次抬起头,眼眶已然红了一片,眼泪盈满眼球滚滚打转,“真的不行吗?”他抓着沉聿的手腕轻轻晃动,“我知道我上次出言不逊惹您生气了,这次不会了,这次不收钱,您想怎么打都可以。”
“好不好嘛?”
掩藏的情绪袒露而出,犹如一幅颓败的画作,充斥着一抹浓烈的脆弱感。
沉聿一时竟一些无从下手,他从未见过如此爱哭的人,而且说哭就哭,偏偏这人年纪这么小,要是有外人在场,定会觉得是他欺负他了,沉聿扒掉祁安的眼泪,有些无奈:“这么爱哭?”
祁安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我什么时候爱哭了,不爱哭……实在不行……”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咬牙:“您就当活动活动筋骨,我不哭!”说着他张开双臂,直接就往那地毯上一躺,不动了。
沉聿似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愣了一下,也没叫他起来,就这样看着他耍赖皮,过了半天,才哼笑出声:“行,既然某个人嘴这么硬,那就留着等会儿哭。”
祁安身体僵了一瞬后恢复如常,滴溜溜望过去,沉聿已经转过身,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同意没有。
一楼客厅。
傅永庚早已等候在这里,来之前他习惯性以为是沉聿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而此刻他打量着面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只觉得新奇。
难不成是沉董的私生子?
作为家庭医生,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收起那副大为震惊的表情,对祁安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是外力造成的肿胀,没有伤到筋骨,问题不大。24小时内用冰块冷敷,24小时后热敷。如果效果不好,可以抹点消肿止痛药,他这几天需要多喝水,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沉聿侧身对祁安道:“医生说的可听清楚了?”
祁安乖乖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沉聿对傅永庚道:“多谢傅医生,到隔壁喝杯茶吧。”
“小事,沉董你要有什么再叫我就行。”傅永庚又多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客厅重归宁静。
祁安双手放在双腿处,他静静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送走傅永庚,沉聿从门外回来,将消肿止痛药放桌上,指向一侧高大的单人沙发椅,说道:“裤子脱了,跪上去。”
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祁安支支吾吾:“那个,内裤要不要…”
沉聿哼笑:“不是想挨打,现在又放不开了,之前的胆子去哪了?”
祁安讷讷,沉聿已经摘下手表,挽起袖口,拿出一根两指粗的圆木棍在手心敲打,木棍发出危险的撞击声,“打还是不打?磨磨蹭蹭可不是个好习惯。”
“给你三十秒,超一秒,加五下,你想多挨几下,我是不介意。”
“脱、脱,我马上脱。”祁安将短裤连带内裤一齐扒下,光溜着腿爬上沙发椅。沉聿左右敲击他的大腿内侧,“腿分开,塌腰,屁股撅高,这些还要再教么?”
祁安回头道:“不用,我记得。”
沉聿:“记得?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先生。”祁安急忙回复,“没有明知故犯。”
“加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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