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两年她都和季夏一起,已经与家人无异,但能有个独属于自己的家人,凝霜发自内心高兴,被针扎过的手背都没那么疼了。
“你说季夏醒了以后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也很高兴?我要守着他。”
凝霜困倦地打了两个哈欠,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想从沙发上爬起来,下一秒脱力重重栽倒。
安怀大跨一步拦住还想再爬起来的人,憋了一肚子的话又全数咽回去,“他会高兴的,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去看他,好不好?”
凝霜乖乖点头,躺回去闭上眼,泛白的嘴唇浅浅上扬。
窗外一抹斜阳透过纱帘照进屋内,安怀给她盖上毯子,坐在沙发前安安静静守着。
凝霜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而这两天,季夏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宋柏紧急给照了t,心脏边缘部分的损伤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唯有中心部位迟迟无法愈合。
“对方谁啊,下手这么准,正好是中心位置。”宋柏抓耳挠腮,手肘忽然被碰了一下。
林牧朝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的人努嘴,宋柏立马把耳朵凑过去,听到他说:“黎行哥哥,听那边说之前是医生。”
“医!医生?难怪了等会儿。”宋柏再度看向这几天一直不眠不休守在重症室门口的人,扭头眨眼询问。
黎行哥哥伤了季夏!?
林牧没再回答,只道:“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大哥,能想的我都想了。”要是人,宋柏挤挤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僵尸能怎么办?
“……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其中也包含放弃的意思。如果季夏能凭自己醒来是他的造化,反之他们也无能为力。
宋柏想了想,将最坏的结果告知黎行。
自季夏进入重症室后,黎行就跟变了个人,不言不语甚至是不吃不喝,连续好几日吊着葡萄糖,坐在重症室外长椅上,好似用一张无形的茧将自己包裹起来。
钟时琴每日来汇报黎晏清最新动向,望着人像是又回到他初见师兄那个时候,冷漠、孤僻,一脸生人勿近,现在比那时的情况要更加严重,因为季夏受伤陷入无尽悔恨。
这些时日少食少眠,整个人眼看着瘦了一大圈,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眼下更是大片乌青。
再这样下去,不等季夏醒来,他都要撑不下去了。
而面对自责成这样的师兄,除了医生宋柏,每一个来探望的人都理所当然无视。
他们也在责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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