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上过几年初中,全是村里的文化人,他点头,“当然是一致的,那玩意怎么可能出错。”
“我能看看吗?”
宋川提出自己的请求,见张雨怀疑的看着自己,他立刻道,“大哥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前几天我体检过,体检出的血型和户口本上的并不一致,我担心当时医院登记的时候出现了纰漏,我们四口人在一个户口本上,出错的几率很大,血型很重要,如果生了病住院,需要输血,能准确的说出血型,可以省掉很多的事情,当然如果血型错误,输错了……”
“你诅咒谁呢!”
张雨气道,“谁生病住院啊,快滚,户口本是我们家里的,和你没有关系,从你五岁那年跟着别人走了,就不是我的弟弟了!”
说完,砰的一下关上了院门。
林道志小声道:“宋先生,你这个大哥和你不但长得不像,脾气也不像,太凶了。”
随意的一句话,却触及了宋川心底隐秘。
他回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可这村里哪有招待所啊。”
村里没有招待所,却有热心的村民,宋川走了那么多年,模样早已发生了变化,他们没认出来,宋川也没说,只是说是来找亲戚的,亲戚不在家,在这里住一晚,他们付钱。
村民一口答应。
接连三天,宋川去找张雨,对方都避而不见。
而他的身份也渐渐的被人发现。
原来他就是当年被张家赶出家门,然后被人贩子带走的小儿子啊,但他怎么回来了,是来报仇的吗,看他穿的这么好,像是混得不错。
看来张家要倒大霉了。
全村人这样想,张雨这是这么想的。
甚至他还怀疑张霖一旦进了他的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砍死他爹。
他爹是全家对张霖最差的那一个。
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晚上都让他在院子里罚站一个小时,不能动不能说话,要不然就多加一个小时。
吃饭时候不准坐在椅子上,只能蹲着。
全家大大小小的活都交给他来,不管他能不能干得了。
他爹虽然对张霖很坏,但对他很好。
他不能让张霖欺负他爹。
宋川见拿不到家里的户口本,准备再去想别的办法。
他去找林道志离开。
但林道志已经拜了村里的一个老赤脚大夫为师,说以后就留在这里,跟着师父学本事,给师父养老送终。
他计划的挺美,却没问过人大夫同不同意。
别看林道志性子温和,但外形看起来却很强悍,老大夫总觉得林道志是来害他的,求着宋川把人给带走。
林道志很难过:“师父,你喝了我的茶,怎么能赶我走呢。”
老大夫瑟瑟发抖。
他怕自己不喝,林道志就会打自己一拳啊。
宋川正在安慰老大夫,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出去一看,他有些惊讶:“大嫂?”
来人正是张雨的妻子。
她上下打量宋川,看他昂贵的皮鞋,料子很好的裤子,一点褶皱都没有洗得发白的衬衫,以及手腕上戴着的表。
“小叔子,听说你在京都住,都已经成家了?”
宋川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多说。
张雨不愿意给自己户口本看,他的妻子肯定是跟他站在一头,又怎么会答应。
就在他刚要转身进屋的时候,女人开口。
“小叔子,我可以帮你把户口本拿出来,但你得给我五百块钱。”
宋川脚步一顿。
一个星期之后,宋川独自离开了村子,回到了京都。
张雨亲眼看着宋川上了火车,这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见妻子一脸慌张的样子,他奇怪道:“你干什么呢?”
“哦,我刚看到了一个大老鼠。”
张雨哼了一声,“矫情!乡下谁家没有老鼠的,别说床底了,床上饭桌上都到处跑,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张霖回来一趟,你就变了?”
女人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是被别人听到,会嚼舌根的!”
张雨拔高声音:“你没做你怕啥!我看你这个样子就是心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张霖明明是亲兄弟,却一个天上一个底下?他是个城里人,穿着贵衣裳,带着贵手表,随时随地能从怀里掏出票子,而我,只会在地里划拉食,一年到头挣不了三瓜俩枣?”
越说越生气,张雨把女人踹到在地,骑上去就使劲殴打她,女人惨叫连连,连屎尿都被打了出来。
味道飘散到里屋,惹着里面的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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