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厢偏房内,杨顶涛和杨圆月等六人的神情都冷静了许多。
这时,李景磊向杨顶涛说道:“师父,昨夜黄昏,徒儿在南厢干活,弯月师妹突然走过来,说是圆月师妹生病了,徒儿担心师妹的紧,便随她……”于是,李景磊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
杨弯月嚷道:“大师兄,圆月是身子不舒服,我没有骗你,至于你来到圆月的闺房,突然晕倒,这事,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杨圆月说道:“弯月,你够了!大师兄是中了迷药晕倒,那我呢?我晕倒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杨圆月转向杨顶涛说道:“爹,昨天下午时分,弯月突然跑到我房间来,说是要和我说说悄悄话……”于是,杨圆月将昨天在房间与杨弯月喝茶聊天的事情向众人一一说了一遍。
末了,杨圆月说道:“我当时就不信,章公子邀我游湖,她怎么会不妒忌,可见到她真诚的表情,我竟然相信了她。杨弯月,你真是卑鄙!”
虽然,杨圆月是遭了罪,刘丽楠先前也是同情心疼她的。可是随着李景磊和杨圆月的话语说清,都把指责指向杨弯月,这就让杨弯月的刘丽楠神情紧张起来。毕竟,杨弯月是她刘丽楠亲生的,亲自教导的。杨弯月之过,反过来,也是刘丽楠之过。
而此刻,杨圆月竟指着杨弯月骂她“卑鄙”,这下刘丽楠就不高兴了。
刘丽楠说道:“圆月,丽姨是心疼你的遭遇,但没有证据,你别指着弯月的不是。你晕倒,弯月是在房间与你一起喝茶,但真有这么傻的人吗?要害你,还亲自出现在你房间,赖着不走,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杨圆月双眼朦胧,叫道:“丽姨,受委屈的我,你怎么反而帮着她说话,就因为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孩子与后娘的关系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后娘也是难做的,孩子也是最可怜的。这些年,杨顶涛的原配夫人虽然死了,但一直占据在杨顶涛的心里,刘丽楠已经是大大不快,一口气就憋在心头。
每天见到杨圆月,就仿佛见到她死去的娘,刘丽楠争不过一个死人,对杨圆月说话重不得,更是打不得,她心里的怨气不是没有,反而是日愈加剧。
碍于杨顶涛的面子,刘丽楠和杨圆月每日维持着表面相安无事,实际心有怨念的关系。杨圆月是个孩子,自然看不出这些,刘丽楠见杨圆月单纯,也就继续维持着这种表面的和平,但此刻杨圆月指责杨弯月,无疑是触到了刘丽楠内心最薄弱的坎,她再也不要忍,再也不要这种假象的相安无事。
刘丽楠厉声喝道:“圆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怎么是这个态度?你从小没有娘你么?对长辈要尊敬,姑娘家家说话不要大呼小喝。”
说到娘,杨圆月又一脸委屈,哭出声来,她身子激颤,再也抑制不住,扑进杨顶涛的怀中,喊道:“爹,您要为圆月做主呀,圆月没有娘亲,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好了,好了,圆月不哭了,圆月长大了……”杨顶涛轻拍拍杨圆月的后背,抬首对刘丽楠说道:“丽楠,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受了委屈,叫几句也没什么,反而你一个做长辈的,不知关心人,还帮着腔,一边倒,这是什么态度?”
“顶涛,你是还想念你的原配夫人吧?”刘丽楠冷笑道:“只可惜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再想她有什么用?”
“住嘴!”杨顶涛喝道:“刘丽楠,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夫休了你,打发你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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