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万大婶家,忙成了一团,榻上的柳絮菲脸色苍白,牙关颤抖,额头还不时冒着细微的冷汗。白惜柔在旁边侍候着,眉头已拧成一团,拿着毛巾轻轻为她擦拭。
香案边,万大婶神情忧虑,面色愁苦,跪天拜地,口中念念有词,香烛袅袅烟幕下,万大婶眼泪簌簌,哽咽道:“求各路神仙保佑柳姑娘逢凶化吉,渡过此劫,保佑她腹中的婴儿平安无事。柳姑娘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应有此一难,如果上天真要消灾,此难我愿替她受……只求神仙能保佑柳姑娘快些醒来。”
不久前,请了村子里的大夫来为柳絮菲仔细看过了,大夫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但他一直是紧锁着浓眉,还暗暗摇头。临走时,经不住万大婶再三恳求询问,大夫语重心长道:“姑娘这情况呀也不算病,她气息不稳,全因使用了真气。若是一般人,腹中胎儿一定会受影响,好在这姑娘自己懂医,先凝气护住孩子,孩子无大碍,但她自己也因气虚,一时醒不过来。”
万大婶忙问道:“那柳姑娘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大夫叹声道:“姑娘此时体内正气与侵体外邪相抗,故而身子颤抖,若此时她被人激励,正气振奋,便足可抵御外邪,安然醒来。”
白惜柔不解道:“大夫的意思是……我们多与姑娘说说话,多说一些她高兴的,放心不下的,姑娘就能醒来了?”
大夫点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这姑娘宁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保住腹中孩子,可见她很在意这个孩子,如果孩子的爹爹此时能在她身边,给予她安慰与关爱,姑娘应该会觉得很幸福,这也大大为她醒来增加了可能性。”
“可是大夫,柳姑娘的丈夫不在身边,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情急之下的万大婶还要问下去,这大夫额已冒汗,愧疚道:“嫂子呀,实在对不住呀,老夫能治的都治了,能说的都说了,柳姑娘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告辞……”
大夫急匆匆地走了,万大婶也明白,大夫已经尽力了。就听的白惜柔喃喃道:“从姑娘出事到现在,一路我已经在姑娘耳边说了很多话了,其中不乏鼓励之言,可并没有刺激她的情绪,将她唤醒。可见,我的话起不了多大作用,平时,姑娘思念她孩子的爹思念得紧,如果这个时候凌公子在就好了。他的话,姑娘一定在乎的。”
万大婶羞愧道:“都怨我,如果不是我恳求柳姑娘为小虎子治病,凌公子也不会为了龙皇参果去找那位戚前辈。凌公子在,柳姑娘也不会出事……”
万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深深自责,又慌乱的不知所措,让人见了也深受感染。屋内,一直默默不作声的靖秋于心不忍,突然道:“要不,我去将凌公子找回来吧?或许,他能唤醒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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