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和翱钲走后,龚青竹醒了过来,小采喜道:“龚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呀,真是好福气,主上竟亲自来探望你,这可是其他黯士和奴婢从未有过的,就连章公子有时生病了……也得不到主上如此关心。”
“章棕……”龚青竹心下一怔,有些心疼他的处境,暗想:“盘蛇冢以玄老为尊,章棕只是玄老的义子,对玄老吩咐从不敢忤逆。也就是说,章棕听着玄老的旨意做了许多狠辣之事。”
龚青竹心神慌乱,不敢再想象下去,揪着胸口,喃喃道:“不会的,章棕性子虽冷,却是善良的,他一定没有按照旨意,杀害无辜……没有……他没有……”
小采紧张道:“龚姑娘,你面色发白,这是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哎呀,护法刚走,这可是怎么办,小采……小采去请大夫……”
她刚要转身,却被龚青竹一把拉住了,龚青竹虚弱道:“不要去,我没事,只是这里空气不流通,我有些闷的慌,心头发紧而已……不要去请大夫,打扰了大家。”
“好,我不去,龚姑娘好好休息。”小采叹了一声,拿着湿毛巾轻轻为龚青竹擦了擦脸颊,再望去时,龚青竹已闭上双眼,昏了过去。小采吓白了脸,惊的起身,边往外走,边唤着:“护法……”
不久之后,大夫又来了,玄老和翱钲也惊动了。大夫为龚青竹仔细检查了一番,做了些简单的处理,玄老一个眼神,他三人又出了石屋,来到一长廊里处。翱钲问大夫:“龚姑娘这是怎么啦,可是在装病?”
大夫颤声道:“恕老奴之言,龚姑娘是急火攻心,郁结难舒,才至昏厥,想来是极不习惯这阴暗之地,若是长久如此下去,恐怕……”
翱钲忙问道:“恐怕会怎样?”大夫躬身,如实应着:“龚姑娘恐怕等不到章公子回来。”
听的此言,翱钲心下一惊,这大夫在盘蛇冢已数年,自然是信得过的。英夫人之所以躺在一间独立朝着阳光的花草石屋里,也是因为大夫的建议,新鲜空气、阳光、风和水,对一个体弱者来说,这是不可缺少的。
此时,翱钲抬首间,就见玄老面色阴暗,又有几抹忧色,就听的玄老喃喃道:“你不属于这里,强行把你带来难道是一个错误?”
翱钲朝大夫摆了摆手,大夫退下了。翱钲犹豫道:“玄老,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玄老叹声道:“老朽恕你无罪,你且说来。”
翱钲道:“玄老,龚青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就算她能得章公子垂青,但也只是一时。说不定哪天,章公子倦了,便不要了这段感情。龚青竹始终是个外人,她生病,玄老您很关心,这种关心就像是关心章公子一般。”
玄老举目遥望那远处的长廊,幽长昏暗,点点星火,着实刺眼。玄老应答:“老朽也不知何故,总觉得这龚青竹有几分亲切感,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性格,都与她有些相像。”
翱钲愣声道:“她?她是?”玄老应答:“翱钲,你不觉得龚青竹与英子有些神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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