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但可以忍耐。
她借着火光给自己能看到的伤口做完缝合手术,特制的角针在皮肉里穿来穿去,留下几条丑陋的蜈蚣。
给自己潦草地包扎完,艾玛丽丝蜷缩在篝火边躺下,她累极了,一闭眼就昏厥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冻醒的。
大脑没办法思考,她迟钝地望着眼前的石壁发呆。篝火已经熄了,她活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就在她躺着的地方,她的眼睛更高处,石壁上有一个粗糙的刻痕。
升起篝火的人在无聊的夜里翻来覆去,他躺在这儿,用手中的小刀随手刻了一只小蝙蝠。
一只尖耳朵的蝙蝠,有宽大平整的翼膜,末尾收了一个尖尖。
艾玛丽丝摸了摸那只小蝙蝠。
她站起来,前几步像学步的婴儿一般蹒跚,渐渐地,她越走越稳,一点都看不出虚弱,唯有唇色苍白。
她迎着寒风走出山
洞,在枯树下面挖出被雪掩埋的古玛。
艾玛丽丝把古玛拖到山洞前,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他像是死了,又好像没死,身体间于生死之间。这不是“死亡”,这是“冬眠”。
随即,她看向自己的手,在山洞里到山洞外这段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会因温度降低而僵硬。
原来猫头鹰法庭给予的不老不死不是没有代价,杀手们畏惧寒冷。
一些艾玛丽丝忽视的细节翻涌上心头,哪怕是断电启用备用电源,别墅的暖气也没停过。不管外面的冰天雪地何等严酷,别墅里始终温暖如春。
这不是照顾宾客的举措,是杀手的通行证。
艾玛丽丝折下一根树枝插在古玛头前,当做一个标记。
她折回山洞里,清理自己散乱一地的工具。一声鸟叫吸引了艾玛丽丝的注意力。
黑鸟蹲在古玛身前,啄了啄他的脑门。
从它的肢体语言看,打了药的肉不好吃。
它愤怒地高飞,向下俯冲,如一片风暴中滚动的云冲进山洞里。
艾玛丽丝瞳孔一颤,黑鸟拐过洞穴顶部的石柱,消失不见。
那里居然还有另一条通路!
艾玛丽丝花了点力气,笨拙地爬上去。石柱后掩着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口。因为开口在上,所以坐在下面的人感受不到风。
她咬住手电筒,弓着腰爬进潦草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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