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爬起来,穿上拖鞋,跑到她住过的帮佣房转了一圈。“莫拉莱斯”在那里没留下多少居住过的痕迹,只有书架上的站着的唯一一本书证明她曾来过。
艾玛丽丝翻开书,她的书签仍停留在前三分之一的部分。她接着往后读了几页,拿上书晃晃悠悠地离开房间。
路过客厅时,一个起伏的黑影坐在沙发里。
艾玛丽丝走过,原路倒退几步:“布鲁斯?”
黑影抬头,布鲁斯沉默片刻,道:“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艾玛丽丝无法回答。
一个人很难把七岁小孩当偶像,也很难把偶像从床底下拎出来读书,更难和偶像为海蒂的稻草床睡起来舒不舒服而争论。
布鲁斯显然也想到这点,他没有当时的记忆,但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孩。
他唇角弯了弯:“看样子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艾玛丽丝向楼上玛莎卧室的位置望去一眼:“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布鲁斯没接话。他的狂喜下埋藏着许多隐忧、惊诧和恐慌。这些情绪剥夺了他的睡眠,他不敢闭眼,生怕醒来发现一切不过一场幻梦。
他另开一个话题:“你还愿意当律师吗,我可以帮你恢复律师身份。”
艾玛丽丝的律所暂停营业,但说到底,他们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她和委托人勾结谋害他人。
布鲁斯在其中操作一下,很容易打通关节,让她的律所重新开张。
艾玛丽丝想了想,婉拒了他的好意。
“现在还不是最适合的时机。”她说。
她离开前正处于舆论的风头浪尖,过后失踪了整整一个月。这时候跳出来不是明智之举。艾玛丽丝在等待一个自证清白的时机。
“你是对的。”布鲁斯揉揉眉心,“我太兴奋了。”
“要是你继续等在这里,你下一个见到的人可能是阿福或者玛莎。”艾玛丽丝说,“在被他们发现前,我要逃跑了。”
黑暗中的两人分开,艾玛丽丝上楼,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脚步一转,敲响杰森的房门。
没等多久,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杰森眼疾手快把她拉进来,他的卧室像一只进食的鲸鱼把艾玛丽丝吞进去。
关上门,他揉了揉头发:“你睡不着吗?”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泛着水光。一件普通的黑t裹住水珠滚动的肉/体,胸口紧绷,腰身宽松。肌肉撑起袖口,饱满的肱二头肌半遮半掩。
艾玛丽丝闻到一股奇妙的香味,她凑近,贴在杰森身上嗅嗅:“你身上好香啊。”
杰森后仰,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保持距离:“是沐浴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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