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棱莞尔一哂,须臾之间已敛尽沉思,貌似虚心求教,“敢问公主,你的底气从何而来?可否告知一二。”
他言语之间游刃有余,半点不见先前的郑重谨慎。
容淖敏锐从他陡然转变的态度中,读出了哄小孩儿的逗弄与纵容。
显然策棱是认定她方才一番言辞是在张牙舞爪,任性唬人,脑中没有半分成算,不值当考量。是以,连态度都轻怠敷衍起来。
容淖板起小脸瞪向策棱,头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憋闷,“罢了!”她云袖一摆,果断转身离去。
今日多管闲事走这一趟,她已算是仁至义尽了。余下的,端看策棱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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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棱目送那道纤弱背影走远,面上敷衍神情渐渐隐没暗淡下来的夜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若他不曾了解容淖性情,听过容淖今日这席话,肯定只当小姑娘是嫌弃他与漠北,故而拼着笨拙智计想要逃脱和亲。
可是,他曾亲眼目睹过容淖频繁在后宫搅混水,手段十分高杆,多番入场而不沾身分毫。
那不是个笨姑娘,相反,她十分狡慧。
她的一举一动,绝非面上这么简单。没准儿,她今日一反常态说出这番没甚底气的话,也与她在后宫搅乱的因由有关。
策棱目色发沉。
所以,刚才他会佯装无意问她,先前在宫中频繁动作可是为了推脱婚事做铺垫。
她说不是。
策棱相信她的回答。
那小姑娘像极了她头上那支银镀金嵌珠珊瑚的金贵小螃蟹,冷傲且无忌,她应是不屑撒谎掩饰自己喜恶的。
如此,便更加印证了那小姑娘身上的古怪,她似乎藏有一个携裹良多的巨大秘密,深渊一般。
他不过稍微窥视,已隐约生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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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日,便是中元节,祭祖祀亡魂的日子。
当年满清先祖兴兵入关,先是定都盛京。后来,才把都城移去如今的京城。
盛京虽是旧都,但前几辈的帝王陵墓都建在了盛京附近。
平素逢着祭祀日子,皇帝只能在京城设坛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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