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淖当然认识这人,前些日子才在金顶帐大宴上见过,多罗特汗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巴依尔,当日这父子两一唱一和拿女人无辜失贞口舌攻讦,如此丑态哪能这么快忘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哦,巴依尔台吉。”容淖作恍然状,“深夜硬闯宫廷女眷住所,不知意欲何为?”
巴依尔听见这声‘台吉’,气得咬牙。他父亲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多罗特部大汗,但因世子之位在布和头上,所以他这个独子只能落个普通的台吉爵封。好在部族中人知情识趣,皆尊称他一声小可汗。
偏这些清廷人十分讨厌,只认大汗与世子,全然不承认他这小可汗,张口闭口全唤他台吉。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不是做口舌之争,巴依尔一把扯开衣襟,不惧雪夜风寒,袒出胸膛,冷声道,“你手底下的宫女用淬|毒银针伤了我,解药!”
容淖瞟了一眼,见他胸膛红肿异常,紫胀微凸的血管像有万千条蠕动的蛆虫在皮肤下流窜,大有种不知何时会钻破皮肉喷涌而出的架势,十分恶心渗人。
肯定是云芝挣扎之时把银针扎他胸前了。
银针上淬的毒正是曾经她给策棱下的那种药,介于当时策棱中毒后良久不见反应,后来她调整了药方配比,以求起效更快,药劲更强。
不过依旧改变不了这药‘纸老虎’的本质,发作起来瞧着吓人,其实除了皮肉刺痒两日,没什么真切伤害。
容淖冷觑巴依尔叫嚣的讨厌模样,倒是心有悔意,当时她就该炼个‘真老虎’出来,看这个下流坯子还如何张狂。
“胡乱攀扯什么,你我从无冤无仇,我的宫女为何要害你?”容淖当然不可能给他什么解药,甚至根本没打算承认今日遭遇欺辱之人是云芝,否则那个可怜的三妞便是云芝的下场。
“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需要什么理由。”巴依尔无耻得理直气壮,“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就要扯你去找你们皇帝讨要说法了。”
“正合我意。”容淖面凝寒霜,“你深夜闯我居所,伤我侍卫,又编些不入流的混话强行攀诬,我怀疑你暗藏祸心,正好去御前请皇上为我做主。”
“攀诬?”巴依尔逼近容淖一步,笑意轻蔑,故意拍拍坚实的胸膛,像是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勋章,“果然是小女子,敢做不敢认。”
容淖没被他激怒或是吓住,侍卫首领先看不过眼他如此咄咄逼人,皱眉上前,不动声色把容淖隔离巴依尔远些。
容淖领了好意,退后几步与巴依尔对峙,“好,你既一意认准是我宫中使女害你,那我且问你,当时除了你的人,另外还有哪些宫女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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