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仿佛有无数人在绝望哀嚎。
眼前是察哈尔小庙里小沙毕羞涩的脸与章翼领那破布口袋似的肚腹。
最终,容淖选择举起刀——
“你还真敢。”男人的嗓音像是喉咙被刀子搅动过,又破又哑,还有点大舌头。
容淖转头,对上索统领耷拉的眼,里面有怨毒的凶光。
药效持续时间竟然这么短!
容淖先是一惊,又极快镇定下来。
索统领仍然趴得像条死狗,证明药效未过。应该是他送狼崽子进去耽误了,喝的汤少。
可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犹豫。
她承认,她确实不敢亲自动刀杀人。
可今天,不是他们死便是她亡。
容淖目光微转,在索统领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木着脸挑开他的冬衣,露出赤|裸胸膛,然后舀了热水泼在他身上。
极寒时节,滴水成冰。
热水在索统领身上迅速冻霜结冰,瞬间失温的胸膛令他恐惧。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感受自己的身体发木变僵,原本怨毒的一双眼被恐惧侵袭,只剩下癫狂的绝望。
容淖如法炮制处理了其他人。
最后去车上把仍在昏睡的两只小狼崽子抱出来放在地上,浅浅用刀往它们身上划了一道。
从一开始,她故意装疯卖傻就只为两件事。把他们的戒心引到她发疯自伤上去,以便找机会下药;以及顺理成章发疯索要狼崽,由此引来狼群处理这些人被药到半死不活的人。
母狼护崽,会领着族群循着气味去找寻被偷走的狼崽,并疯狂撕碎伤害它们的人。
这里离山上挺近,狼群应该来得很快。
容淖不再耽搁,迅速在索统领等人的行囊里翻找,凑足她独自上路所需要的物什。
牵走两匹马时,发现索统领一直目不转睛锁定自己,里面的怨毒似毒蛇黏液流淌,她脚步微顿,不避不躲同他道,“你会有来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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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淖独自上路的第一天,风平浪静。
只是扎营时遇见了一点小问题,铲雪太难了。
可晚间马匹歇息的地方必须把雪扒干净露出下面的草皮,如此有利于保暖,防止马匹冻出好歹。
第二天,容淖吸取经验,早早开始扎营铲雪。
天边现出幽蓝之时,雪也铲得差不多了,她在歇气时发现百米开外有大批秃鹫在积雪间翻啄食物。
这般情形,从前与索统领等人同行时曾遇见过。
据说是积雪下面有动物尸体才会引来秃鹫。
等秃鹫把尸体翻出来后,气味扩散,可能还会引来狼群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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