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谢东倾吊儿郎当地跷着二郎腿,摆出老板架子,“你小子又捅什么篓子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纯纯的三好青年,热爱祖国热爱党”
“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谢东倾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有事说事,没事滚出去。”
“那我直说了啊。”
谢以梵清清嗓子,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想要20万。”
“多少?”
他神秘地伸出两根手指,“20,万。”
“咳咳咳。”
男人差点没被这口烟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就骂,“20万?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你上个月刚换的新车,手上这块表怎么也得小几十万吧,20万对你来说不是洒洒水的事。”
“你说得倒是轻松,你知道现在挣点钱多难吗?”谢东倾不动声色地解开腕表收进口袋,扯着喉咙喊:“车子和表是男人的排面,象征富贵的身份,我开个小破车出去谈生意,谁会搭理我?”
谢以梵冷哼一声,“月亮湾的大别墅也是排面?”
“欸——你小子是不是抬杠?”
“不敢。”谢以梵调整好情绪,开始自己的演讲,“老谢,我要这钱不是拿来挥霍,我是正儿八经地想投资。”
“投资?”
“靖哥不是准备在家附近开个饭店吗?我之前和他聊过,我觉得这事特靠谱,我就想着投点钱当个小股东,说不定人生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来了。”
听完他的话,谢东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事我听老程说过,程靖办事我倒是挺放心,投资也不是不可以,再怎么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给晚辈一点小小的支持。”
谢以梵听懂话里的意思,直接挑破,“这钱得我来投,股份也得归我。”
“你什么意思?”
“亲父子,明算账。”谢以梵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要追加投资是你的事,反正合同上咱俩得分开。”
谢东倾怔住,用一种新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谢以梵乘胜追击,继续说:“之前我听爷爷说过,你18岁时在他那里拿了10万投资网吧,没过两年就开了分店,我刚好也满18,作为你的儿子想完整复刻一下你成功的道路,这也有错吗?”
这话听进耳朵倒是悦耳,谢东倾一时半会没想好怎么反驳,只能重复那句,“2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去哪里给你变这么多钱?”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去找爷爷了。”谢以梵无所谓地耸肩,“顺便给爷爷透露一下弱小无助的我多么可怜,爹不疼妈也不爱,家长会从来没人去,要不是三个叔叔拖着病重的身体跑去学校帮我求情,高中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
谢东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谢以梵,你居然敢威胁我?”
“淡定,不要激动。”谢以梵露出一抹欠扁的笑:“为了家庭和谐,这边建议你还是花钱消灾比较好。”
“”
谢东倾直接气笑,长长地叹了一声,“你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过奖了。”
“滚出去。”
“那钱”
“出去。”
达到目的后的谢以梵也不多话,转身离开房间。
谢东倾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连着抽了两根烟,随后他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一条信息。
他斜眼瞥向紧闭的房门,咧嘴一笑,脸颊的肥肉狂抖。
这臭小子也不是完全不像他。
至少商业敏锐度这一点完美继承他的优良基因。
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拍死沙滩上。
*
傍晚,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临近高考,所有应届生和家长全都精神紧绷,唯独谢以梵一人轻松自在,逍遥快活。
他坐在网吧外的塑料椅上看漫画书,身前缓缓走过两个人影,余光顺势瞥去,他双眼瞪直,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发信息。
梵士林:『一级警报,向叔的那个疯子妈和姐姐来了。』
西西西:『欧阳在家吗?』
大福星:『他今天去图书馆了。』
西西西:『完了,他在图书馆一般不看手机。』
梵士林:『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谢以梵飞速翻出手机号,刚要拨过去,手机震动响起。
欧阳:『回来路上。』
欧阳:『在我回来之前,别让我姑妈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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