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湿润的鼻息喷在他耳际,林殊止数了数,呼吸平均四秒一次,十分规律。
数到第十次时,他知道不该久留了。
他放慢动作往下钻去,加上有层厚被子的阻隔,陈穆无法发现他逐渐滑下去,只在手边骤然塌陷的时候又紧了紧手臂。
林殊止被吓出一身冷汗。
在床上躺着时还不觉得,等到双脚着地时林殊止才发现双腿都是软的,差点没撑住整个人掉在木质地板上。
他找不到鞋也找不到昨晚混乱中褪去的衣裤,蹲在地上一阵摸索后才蹑手蹑脚拿着那些大差不差的衣服进了浴室。
待在这儿越久陈穆醒来的风险越大,因此林殊止并不打算在这冲完澡再走。
腿肚子打着颤,走起路来都有种异样感,他只草草收拾了表面再换好衣服就打算离开。
然而在拧下门把手前他又折返回去,来到床头,轻轻在陈穆额头落下一en。
大学时期他曾自以为热烈地追求过陈穆一段时间,做过最大胆的事情是隔着冬天厚厚的手套去触碰陈穆的手背。
历史又被更新,这是他最出格大胆的一次。
算是诀别。
***
外面天果然已经大亮,日头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林殊止一晚上没休息好人都有些昏沉,被外面的鸣笛声一震脑子都不清楚了,只能强打着精神回家。
林家本宅并不是他家,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一个人住。
只因林正安不想看到他,他也不想看到林正安,相看两相厌。
他回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家里没有其他活物,依旧维持着林殊止走之前的模样。算起来他已经有将近一个周没回过家,客厅的茶几上都积了层薄薄的灰。
此时此刻也无心打理,他自己尚且都还处于一个脏乱差的状态。
到家的第一站是浴室。
浴室一进门处有一面大的镜子,衣服一脱昨晚不管是什么残余都一目了然。
和陈穆共处一室时他尚不敢认真打量身上,等到了现在他再来看,满身的印记中有些痕迹已经变紫,类似于食指上的咬en,还有些在变紫的路上,微微泛着血色。
陈穆。够狠。
水汽氤氲蒸腾,林殊止双腿分开,对着镜子努力凹造型。
他在寻找一个最便利的点,能够让他将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弄出来。
回来路上若不是他时刻高度警惕,恐怕被打湿的就不只是里面那层衣物那么简单。
高档酒店里常备婴儿嗝屁神器,林殊止不是不想找,是根本没机会找。
他打不过陈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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