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那只扣住安全带的手,喉结滚了滚:“刚才在书房里,都发生了什么?”
林殊止轻声道:“没有什么,他找我说了几句话。”
撒谎让人感到不安,更不安的是他不知道陈穆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听到些什么。
他试探道:“我和我父亲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我没有偷听的习惯。”
“对不起。”
“你道歉一般不会用‘对不起’这么正式的词,”陈穆发觉不对,“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有些眼花:“真的没什么……”
林殊止太抵抗,根本没法从嘴里撬出东西来,就算觉得奇怪陈穆也只能暂时不深究。
车里安静得不像话,轮胎碾过粗粝路面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落入耳膜里。
过了很久,林殊止又开口,一说话喉咙就干涩到发痛:“陈穆,你选择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分不清前因后果,只能一遍遍去求证去强调那个正确的答案。
陈穆目视前方路况:“什么为什么?”
“你选择和我合作,是因为……”
他想起林正安的那番话,想向陈穆求证,却忘了陈穆选择他远在与他睡觉之前,也忘了陈穆曾因为这一觉对他产生极大的误会。
还有好感,陈穆亲口说的,有好感。
“算了没什么,”他否决掉自己的话,“是我今天脑子不太清楚。”
林殊止家到了,车停在路边,陈穆今天第三次问出这句话:“你父亲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对林正安了解不深,对这两父子间的关系也只看了个大概,这可能是太单薄片面了点,但林殊止如今的表现也与他之前猜测的完全不同。
按照今天进门前林殊止的态度,林正安不管说了什么林殊止都应该一概不予理睬才对。
如今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像根被霜打过的茄子。
眼看着林殊止又要逃避,陈穆抢在他前面:“你说无事发生,那你脸上怎么回事?”
林殊止眼神躲闪:“我冬天容易生冻疮,应该是冻疮生到脸上了。”
拙劣的借口。
“嘴角呢?”
“自己不小心咬的。”
“我记得吃饭的时候还没有。”
“……”
陈穆叹了气:“我以前和人打过架,被人揍到脸的时候嘴角会被牙齿磕破。”
他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林殊止死不承认。
林殊止当然知道陈穆和人打过架,很久以前的陈穆还让人历历在目,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英雄救弱。
小孩之间也会有孤立现象,太过分的时候陈穆有时候会出手帮助弱势那方。
林殊止撞见过很多次,每次陈穆都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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