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陈穆做的,你找错人了,”他喉口感到黏腻发涩,开口时已经恢复平静,“这也不关我事。”
“还有,你现在的丈夫不是什么‘我叔叔’。”
夏兰琴是把软刀子,曾经深埋在他身体中的某个部位,只要不去触碰就会不觉得疼,现在这把软刀化作了利刃,一下一下地剜他的心。
很久以前的死局终于让他得知答案。
夏兰琴就是不爱他的,一点都不。
她爱刘煦,可能还因为忌惮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刘习畅。
可对于他,是什么都没有的。
夏兰琴不死心:“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做‘不关你事’?”
林殊止:“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
夏兰琴又开始了:“以前的事是妈妈对不起你,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妈妈以后会——”
“你忘了没关系,我没忘。”
像是不够深刻和清楚,他又喃喃了一遍,“我没有忘。”
“不要想着我会帮你了,”林殊止声音发颤,但异常坚定,“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来往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夏兰琴急得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朝他追过来,还喊了些什么,他脚步放得快,通通听不清,最后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刘家。
其实他们都很幸运,刘煦有个在乎他的母亲,刘习畅也有个爱他的父亲。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有点羡慕,只有一点点。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甚至比来时更好,路边三角梅盛放,在三角梅与向日葵相交的街角,他看到了陈穆的车。
陈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殊止活动了一下五官,企图让僵硬的面部表情变得活跃,慢慢走近陈穆的车。
“你怎么也来了?也有事吗?”他弯下腰,往车窗里看进去。
发动机似乎是已经停了很久,林殊止站在旁边感觉不到一点热度。
陈穆:“不放心让你自己出来,你又不让别人跟着,我就自己跟过来了。”
林殊止鼻腔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又重新泛上来。
陈穆:“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林殊止飞快地眨了眨眼。
“办完了就上车,我们去改合同。”
……
车外景色流速飞快,这里已经是与十分钟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殊止右手不自知地攥着安全带,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前方。
他今天来找夏兰琴,只想给小时候的林殊止一个交代,想坦诚地面对当年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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