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抿了抿嘴唇,回想起他昨晚装睡的时候嘴唇麻了好久。
但就程斯刻这个表现,温浅一时还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难评,这真的很难评!
不过因为这两人各自都含了那么些不可告人的心虚,此时对待对方的态度就越发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过分殷勤,温柔十足。
程斯刻自诩是一只大度的小狗,不能这么小心翼翼斤斤计较,遂不再提温浅因为生气离家出走不回消息晕倒住院差点不被钟宥齐强吻的事情了……
草,还是好气!
但这么点气自然也只能在肚子里自行消化,他可是一个偷吻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在温浅面前摆谱!
程斯刻自我认知明确,对待温浅越发温柔上心,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温浅受此待遇颇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就他最近犯下的这么些没谱的事儿,程斯刻左右是要跟他计较一番的。
意外之余便是觉得熨帖,果然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狗,没白对他好!
他们互相之间都有事儿瞒着彼此,但却因此收获了一种意外的平衡。
程斯刻白天要上课,只能放温浅一个人在家里,到了晚上说什么也不上晚自习了,非要回来给温浅煮饭。
温浅几次劝说程斯刻都当耳旁风听了。
“我这不是怕你班主任有意见吗?”温浅迂回地开口。
“我跟班主任说过了,我哥生病了需要回家照顾,他答应了。”程斯刻不为所动,眼神都没抬,边说话边手下不停地给温浅煮中药。
温浅站在厨台旁边,闻着入鼻的浓郁的中药苦味儿,掩住鼻子几欲呕吐。程斯刻倒是面不改色地站着,鼻子都不皱一下,认真搅拌着炉子里的中草药。
这中药是林樾给推荐的老中医开的,这人倾情推荐说这老中医补体有一手,就擅长治疗温浅这种体虚不足的人。程斯刻听闻二话不说请了假带着温浅就钻老中医的胡同里去了。
温浅讨厌吃中药,几次想装晕赖在家里,都被程斯刻轻而易举地识破,三下五除二将人收拾好带出了门。
林樾的车停在楼下,看见程斯刻跟成熟男人似的扶着温浅出来,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丰收感,但另一方面他瞅着温浅那副被人完全拿捏的小样儿又有一种嫁女儿的心酸, 一时之间五感交杂。
老中医不愧是老中医,望闻问切一番之后,老先生将自己的老花镜往下压了压,稀罕地上下扫视了温浅一圈。
“有女朋友吗?”老人家和蔼开口。
“没有。”温浅不明所以地回答。
“是最近没有还是一直没有。”老先生过于洞悉人心的眼神紧紧盯住温浅,仿佛只要温浅说一句谎话他就要当场揭竿而起。
温浅没看过中医,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只能硬着头皮当着林樾和程斯刻的面回答:“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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