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忽而一道光亮扯开天际,原本漆黑的夜空,刹时天地亮如白昼。
桑鱼原本抱着那只兔子睡得正香,那声轰雷再屋顶突然炸响,震得整间小屋都似摇摇欲坠。
那兔子被吓得直往她怀里钻,一拱一拱的倒把她吵醒了。
桑鱼迷瞪瞪睁开眼,屋外雷电急走,照得屋内一亮一亮的。
她揉了揉眼睛,抱着兔子翻了个身,闭上眼刚想继续睡,脑子里忽而闪过白天婶子们说的话,人一下又醒了。
对啊,她今晚还没陪贺安知睡觉呢。
这般想着,桑鱼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光着脚往外走,就着窗外不时闪起的光与头顶炸开的轰雷,悄悄打开了隔壁卧房的门。
房间里已然熄了灯,就着窗外的电光,隐约可见床上正躺着个人。
桑鱼心中一喜,抱着兔子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床边,屋外又是一阵乍亮。
就着那点光,她却看到床上躺着的青年虽是双目紧闭,却是面色纸白,眉峰更是紧紧皱起,似是魇住了。
但那光不过一瞬,很快屋里就再次陷入黑暗。
头顶惊雷炸响,桑鱼愣了一瞬,忙走上前,她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撑着床面,撅着屁股刚要往床上爬,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半夜不睡,进我屋作甚?”
那声音清明冷静,全不似刚刚睡醒。
桑鱼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她抬起头,黑暗中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贺安知不知何时竟已睁开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桑鱼原本一条腿正要往床上蹬,眼下却是撅着屁股,生生僵在原处。
正想着该怎么回话,恰是怀里的兔子被她夹得太紧,不适的动了动,她灵光一闪,将那兔子往他面前一伸,煞有其事的说道:“不是我,是这只兔儿,是它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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