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谦虚了,在水源中下巴豆,施以奇计攻破幽州,如果这还算不上有为的话,那什么才是有为呢?”
李灵一惊,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莫名奇妙的说道:“娘娘何出此言呀,在下不懂。”
明妃冷哼一声,道:“我如此断言,原因有三,先前你未曾经过诊视便对那位刘姑娘说,他丈夫中的是巴豆之毒,此其一也。”
李灵不想她如此心细,却也不以为然,出言辩解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村中尽是恶臭,说明村民们患了腹泻之疾,而如此大规模的腹泻则必是中毒引起,又看过那男人表相症状之后,我自然便可断定所中之毒乃是巴豆。”
“你的辩解免强还说得过去,”明妃又道:“如你所言,那么南京城所中的毒必也是巴豆,而如此大规模的下毒,只能是通过水源方式,莲花池乃是南京最大的水源,却是最好的下毒之所。你身为一个医官,不守在大营之给士卒治病,却跑到十里之外的莲花池去,此原因之二也。”
“这个更好解释,因为我是个大夫,对药物比较了解,所以奉了将令来前往莲花池去下毒,不过,这也并不能证明下毒的计策就是我出的呀。”李灵仍在狡辩。
明妃又道:“这第三个原因,却是最关键的,我听闻在中原汉地,大夫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你虽说是个医官,却也未必有多大的权力,而方才你却仅凭一枚官印便可让那些村民从营中大量的取到解毒之药,由此可见,你在周军中的地位并非一般。”
“来攻城的那个张永德乃是一员猛将而已,并不懂得医术药毒之法,所以,出这个计策之人必定是一个懂理医术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一名医官,而一名医官想要在统军大将面前献策,其地位必是非同一般。不光如此,这个献策的人还必须绝顶的聪明,能够想得到这个计策,就我目前所知,这样的人选,周军之中,除你之外,怕是别无他人可以做得到。”
李灵其实也并非不愿承认,只不过想故意试她一试,不想这明妃却是眼光犀利,心思缜密,凭着点点滴滴蛛丝马迹便可得出结论,智谋之深,实在是令人惊叹。跟明妃相比之下,她的女儿却是天真无邪,心机极浅,用不客气的话说就是有点蠢的样子,母女二人差别有如天壤,若不是亲眼所见,李灵断然不会相信青黛是她的女儿。
如此一来就更不能放她回辽国,这明妃不但深知大辽国情,对大周国情也颇有了解,有这么一个智慧超群的丈母娘留在身边,凡事便可与之商议谋划,这对今后自己今后在朝的发展,却是有莫大的好处。
明妃见他若有所思,还道他又在想什么辩解之词,遂道:“我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不肯承认么?”
李灵不动声色的一笑,道:“娘娘夸我聪明绝顶,依我看,娘娘才是真正的聪明绝顶,幸亏娘娘是个女流之辈,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成为我大周的巨患呀!”
他这么说自然便是认了,明妃对他的恭维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青黛?”
“这个”眼下幽州决战在即,李灵自是无法脱身,且易州方面翠儿也没传来找到青黛的消息,为今之计,只有先安置好明妃再说,遂道:“等我们击败了你们的皇帝,班师回朝之时,我自然会带你去易州与青黛团聚。”
明妃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大辽国并非都是萧思温那般的庸碌之辈,同样的花招,你绝不可能两次得手,十万铁骑,你们周国断无获胜的可能,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历史早已在某一时刻脱离了它原来的轨迹,在我眼中,已经不存在可能与不可能的概念,我救了那个人,我深深相信着,他可以带领我们汉人杀出一条血路。”
明妃饶是聪慧过人,却也决不可能猜到他在说些什么,却是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抒发一下感慨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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