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德一拍腿,很是爽快的说道:“薛大人有何事尽管说来,只要是我办到的,必不推辞,只不过,眼下我是闲职在家,怕是帮不了薛大人什么正事呀。!qanben!”
薛居正道:“此乃小事一桩而已,居正奉陛下之旨修唐、四代之史,然史料稀缺,实为不易,居正听说国公收藏了几本唐代古籍,故而居正想厚颜一借,望国公应允。”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何劳薛大人亲自前来,只消着人来传个话,我自会派人将那些书籍送于府上的。”
薛居正一喜,拱手行了一礼,道:“那居正就多谢国公了。”
“好说好说,难得薛大人大驾光临,暮色将至,我看薛大人就暂留片刻,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吧,我也好略备薄酒,向薛大人请教一些史学方面的困惑。”
“这”薛居正面色犹豫,道:“怕是叨扰国公了吧。”
“怎么会呢,来,薛大人,咱们到后堂去,边饮边聊。”
薛居正见他盛情如此,自也不好推辞,便道:“如此,则烦扰国公了。”
酒菜摆上,二人边喝边聊,那张永德倒也虚心,多有请教古史之事,薛居正通晓历代之史,张永德那些粗浅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他,于是几杯酒下肚,兴致一起,便是大谈特谈,将古往千年之事畅怀而言。
张永德眼见他已有几分醉意,便是赞道:“薛大人博古通今。永德万分佩服,难怪朝中有那么多文官,陛下却偏偏选中薛大人主编前史,陛下对薛大人可是既赏识,又信任呀。”
薛居正虽说酒意德熏,但提到周主之时却也不敢狂妄,呵呵一笑。道:“国公过奖了,居正不才。能修写前史,全赖陛下信任而已,怎么敢妄称‘博古通今’。”
张永德又为他斟了一杯酒,又道:“听说陛下凡读史书,每每遇到不解之惑时,也多有向薛大人请教,不知可有此事否?”
薛居正道:“陛下乃一代英主。武略着著,然平日里颇好读书,于史书方面尤其偏爱,有时是会和居正就某一疑惑探讨,至于‘请教’二字,居正万不敢当呀。”
张永德点头称是,道:“陛下之武略,可比秦皇汉武。前者刚刚收复燕云,如今又在两月之内荡平荆湖、西蜀,如此伟业,虽唐宗在世亦不可为也。”他不及薛居正回应,忙又道:“对了,薛大人。你身为翰林学士,常伴陛下左右,眼下蜀地已平,不知陛下可有何新的举措吗?”
薛居正地酒意更浓,也不多想,当下便答道:“似乎没有什么新的举措吧,陛下这几日都在忙着招见新科的进士,策论当今天下之势,欲从中选优者留任朝中,除此之外。便是着拟西征将士的功劳赏赐了。”
一听到功劳二字。张永德顿感不悦,轻声一叹。道:“宋国公和赵将军此番平定蜀地,功劳不小,加官进爵,怕是不在话下吧。”
薛居正晕晕乎乎的答道:“这个是自然了,如今西征大军已经动身回京,不出十日便可还京,到时陛下便会向天下公布封赏之旨。另外另外还要为长公主和宋国公主持婚事,呵呵,这下京城可要热闹好多喽”
张永德的脸色愈加阴郁,端起酒来一口生吞,心中火气却是难抑。
薛居正忽又道:“不过不过宋国公好象给陛下上了一道密奏,说,说那什么来着。”
密奏!
这两个字顿时引起了张永德的注意,忙道:“薛大人,密奏中说了什么吗?”
薛居正拍着脑门,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好象是说要去密查皇后娘娘中毒之事,要迟些还京,请陛下将婚期延后。”
张永德大惊,遂道:“中毒之事不是已经有了结果了吗?怎么还要密查?”
“这个宋国公说他说他抓到了一个宫中逃出地太监,于是得知这件案子另有隐情,他他还说要把这个太监从归州密秘押送京城,请陛下详查好象是这么说的吧。”
“竟有此事?”
张永德一脸地惊惑,怔在那里仔细琢磨这件天大的意外之事。
那薛居正打了个饱嗝,喷出一嘴的酒气,却道:“曹国公,下官下官真的是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下官下官要告辞啦。”
张永德忙扶他站起来,道:“薛大人,这酒还未尽兴,你怎么能走呢。”
薛居正笑着摇摇手,道:“不能再喝了啊,明天还得去国史馆,修修史之事,一天都不能耽误啊。”
“也罢,职事重要,那我们改日再畅饮吧。管家,安排车马送薛大人回府。”
薛居正拱了拱手,道:“下官,告辞了啊。”
随后由那管家扶着,摇摇晃晃的出了后堂。
望着薛居正干瘦的背影,张永德脸上的疑惑丝毫未减,却是喃喃自语道:“这真是个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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