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跨年音乐会,今天新年研讨会,忙都头都大了,”冉老师打趣她,“你赚了多少钱?”
“我是菜鸡,您是大神。”
“帽子戴得再高不照样干活吗?”
梁昳笑:“我以为您早习惯了。”
冉老师笑着使劲摇了摇头。
梁昳还想说什么,结束会议后才关闭静音模式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梁昳暂停了和冉老师的交谈,接起电话,叫了声“妈”。
冯美茹那边淡淡地“嗯”一声,问她:“会开完了吗?”
“开完了,在回家的路上。”
“现在方便接电话吧?”
冯美茹极少这样说话,梁昳一愣,随即道:“方便,你说。”
“我听你爸讲了。”
梁昳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
“你交男朋友的事。”
“哦,”梁昳早料到梁家川迟早憋不住的,没太意外,笑一笑,“你知道啦?”
“回来都两个礼拜了,我看我不提你,他压根儿就想不起来。”冯美茹在电话那头抱怨梁家川,当然也不打算饶过梁昳,“还有你,真沉得住气呀,是打定主意瞒我吗?”
“瞒你干嘛?原本是准备过年回家告诉你们的。”梁昳好笑,“我爸也是来出差,碰巧赶上了。”
“听你爸说,对方在家具厂工作,爸爸是厂长?”
梁昳“嗯”一声。
“我可以发表一点意见吗?”冯美茹问。
“你说。”
“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梁昳一惊,试图说服她,“你好歹见一见再下结论。”
冯美茹却意外的坚决:“不见。”
“总有个理由吧?”
“厂二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昳知道妈妈的心结,哭笑不得。
“我不信你没得选择,追你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一定要是个厂二代?!”冯美茹很少对梁昳说重话,这回是真的动了气,“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我管不了你,尽快断掉吧!”
梁昳好脾气地劝妈妈:“没见过人,没相处过,就下论断很不明智。”
“明智留给别人去吧,我只有自己趟过河的血泪。”
梁昳知道冯女士一定是共情到了自己身上,冷静下来,对她说:“等过年回家,我再跟你详细介绍,好吗?”
被迫旁听这通电话的冉老师虽然闹不清来龙去脉,还是在她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梁昳摇了摇头,眼神落在街旁一幢幢亮着灯火的高楼之上。
梁昳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跟冉老师道别后,独自往自己家所在的楼栋走。她乘电梯上楼,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等在她家的周景元站在玄关处伸开了双臂,她顾不上整理情绪,直接投入他的怀抱。
她挂在他身上,深深叹一口气:“好累啊!”
周景元双手环住她静静抱了会儿,帮她从肩上卸下挎包和笛包,抚了抚她稍显凌乱的额发,笑说:“我抱你进去?”
梁昳摇了摇头,冲他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弯腰去脱靴子。换上拖鞋,她拖连两三步便倒进沙发。
周景元很少见她累成这样,挨过来替她按摩肩膀和手臂,问她:“我的母校招待你们吃的什么?”
“教职工食堂的自助餐。”梁昳有气无力道。
“啧啧啧——”即便是自己母校,周景元也忍不住吐槽,“小家子气。”
“菜挺好吃的。”
“我是说规格不够,怎么也得去附近酒店订一桌啊!”
梁昳闭着眼笑:“新年第一天开会已经很不人道了,没人愿意再多花时间去虚与委蛇地应酬。吃顿简餐就可以回家,皆大欢喜。”
周景元一边给她捏胳膊,一边问她想不想再吃点儿什么。
梁昳半眯着眼,摇头:“吃不下了。”
周景元的按摩从胳膊到大腿,捏得梁昳嫌痒,笑着躲开,却没想到被人俯身扣在了身下。
梁昳张开眼,周景元的脸就在面前,随之落下的是丝毫不给她退路的吻。她陷在柔软的沙发窝里,越滑越深。
周景元扶住她的腰,话从交缠的唇舌间溢出:“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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