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父母打的遍体鳞伤,关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暗无天日,黑暗又寂静,整整一个礼拜,没人搭理他。
每天还要说两百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带弟弟出门玩,不该带弟弟吃垃圾食品。”
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发现他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也是从那之后,他和黎倾几乎没再说过话。
“哥,你来啦,来接我回家吗?”
黎倾睁开眼看到黎颂,噌一下坐起身,笑容灿烂的盯着他,狐狸眼中满含期待。
黎颂被他的笑容烫一下,这孩子好像很久没笑过了。
忆起十几年前,那个5岁的小豆丁,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带着与现在同样的目光和笑容:
“哥哥,辣条好像很好吃,可以给我买吗?”
五岁的黎倾和十八岁的黎倾……身影似乎有些重叠,黎颂站起身离开,脚步有些慌乱的出门:“在这等着。”
就像十三年前,黎颂揉一揉小豆丁的脑袋:“在这等着!”,可惜那包辣条没递到黎倾手中,他们就被父母带走了。
这一次,长大后的黎颂不再惧怕父母,甚至可以瞒着他们做一件大事。
三天后,黎倾坐在黎颂车子的副驾驶上,依依不舍的跟主任医师和院长告别:“我有时间来看你们!”
“不用,你别回来啦——”
“那怎么行,我一定回……”,话还没说完,主任医师摁着他的脑袋把人往车里塞一塞:“后会无期!”
他不想再听黎倾整夜的讲哲学了!
黎颂升上车窗,开车走人,黎倾趴在窗边,脑门贴着窗户往后看,原主从8月份待到11月份的鸢尾市精神病院,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黎颂居住的公寓。
电梯停在八楼,黎倾拎着行李箱率先站到黎颂家门口,原主以前来过一次,门牌号还记得。
黎颂却抬脚走到对面,指一指房门:“你住这里。”
“啊?我自己?”,黎倾有些惊讶,他哥还给他租个房子?不准备跟他住一起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自己住。”,说完摁开指纹锁,带着弟弟走进去。
黎倾打眼一看,两室一厅,绝对是刚租的房子,除了基本的家具,空空如也。
“哥,你那里也是两室一厅吧,收留一个我不行吗?”
“我不喜欢别人踏入我的领地!”
黎倾:“……”这廉价的兄弟情啊,满身反骨的精神病表示他脸皮很厚,偏要住!
黎倾指一指自己的脸:“我有病,你不怕我半夜从八楼跳下去?”
“给你找的保姆下午就到,是个壮汉,你跳不下去。”,说完带他录入指纹,又扔给他一把钥匙,黎颂自觉把该做的做完了,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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