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清了一些人和事而已。”
他暗有所指,顾玄烨自然听懂了,只不过他向来自负,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他可是照着那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学来的温厚,沈知屿如何能发现?
“你倒是越来越叫我好奇了。”甚至于在他心中,裴清宴的分量慢慢减轻。
“王爷应该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可我并不是猫这般弱小的东西。”他看着沈知屿的脖颈上还留有自己的手指印子,第一反应竟然是沈知屿的皮肉太细嫩,自己只不过用了六成力气便成了这个样子。
眼神看着那脖颈,他想伸手去摸,沈知屿警惕的往旁边挪了挪。
顾玄烨的手就这么尴尬的晾在空中,他不闹,反而说:“沈知屿,你会自愿回到我身边来。”
说着,在沈知屿警惕的目光中走了。
“去你妈的!”沈知屿气的不轻,他深吸一口气却又扯动脖子上的伤口,于是对着顾玄烨的背影骂了一声。
伤口看着太吓人,沈知屿回去后拿药膏擦了擦,还是疼了几天。
三天后,崔少煊要启程了。
沈知屿要出去时那些御林军并未拦着,只是跟在沈知屿身边。
他来到茶楼往外看,崔少煊似乎在短短时间内快速长大,此时穿着盔甲骑着大马威武极了,可他才一出现,那些百姓并未为他欢呼祝愿,而是指着崔少煊不断谩骂,甚至咒他去死。
沈知屿无不悲哀的想,可若崔少煊真的战死,北凉人打了进来,这些百姓还会这样想吗?
大概是不会的,他们只看到眼前,而不会想之后,而恰恰他们看到的正是那些高台之上玩弄权势的结果。
沈知屿看着他离开,可当他快要到城门口时,有一人正站在他们必行的路上。
“张渃他要干什么!”沈知屿一眼便瞧出了来人。
“沈小公子,可否与我一起喝一杯?”张潋戌不知道何时来的,他拎着酒壶敲了敲他的门。
“张大人,荣幸之至。”
张潋戌走过来倒了一杯酒,自己独自喝了一杯,他说:“小渃昨晚跟我说,他不想留在京城。”
“他小时候总跟我说,爹,我以后也要跟你一样当一名好官。可是越长大,小渃越与我生分了,我没有成为他想象中的好官,我却告诉他,所有人都这样,他只是沉默着,按照我的那套说辞去做。”
张潋戌眼中已经含有泪光,他站在护栏旁望着已经骑上马与崔少煊并行的张渃。
“可他不开心啊,直到有一天,他回来兴致勃勃跟我说,爹,我想与崔少煊一起上战场!我说你拿不动剑的,他却说,我要当崔少煊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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