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说我便不问,可若你身体不适,真的不必日日都来,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你是医师,这还不清楚吗?”云西将人扶着坐好,叹气道。
她以前总以为柏衣性子极好,没什么脾气,可这段时间,她发现柏衣当真执着,如何也劝不动。
“我知晓,小师叔。”柏衣点点头,捂唇咳嗽起来,云西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
柏衣一慌,想要收回手,却被云西拦住。
云西将柏衣手臂的衣衫卷上去,靠近光亮,自己的手却颤抖起来,问她:“赤焰鞭痕?”
“怎会如此?”
柏衣躲开云西询问的眼神,并不打算回答她。
云西却想到了缘由,这些日子,柏衣日日都来这里找她,为她治疗身上的伤,却从来没用过丹药,每次来也只拿一样的蜡烛,而赤焰鞭同样是戒律堂用来罚人的物件。
她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那日受罚她不曾难过,日日经受折磨她不曾怨恨,可柏衣的伤,刺红了她的眼。
她没有松开手,又怕抓疼了柏衣,只是轻轻握着,道:“小衣,我希望你告诉我。”
柏衣见此慌了神,解释道:“无碍,小师叔,我没事……”
可柏衣对上了云西的眼神,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小声说:“仙尊不许人来探望小师叔,我要来此,不可携带丹药,要搜身……”
“除此之外呢?”
柏衣移开眼,“若要来,便要受一道赤焰鞭。”
云西一愣,看着面前身形单薄的姑娘,想起第一次见这小姑娘时,她藏在人后,眼中带着慌乱,明明她才是师姐,却很胆小,连妖兽都舍不得动手伤害。
甚至,她连本该合身的宗门服饰都有些撑不起来。
“你来了三个月,九十七日。”云西声音哽咽,她想到师尊不会让人轻易来看她,却没想到来看她要罚得如此之重。
她曾经以为师尊从来不罚人,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不对,她早该知道师尊是会罚人的,明明早就有人跟她讲过了。
若是她早些发现柏衣的不对劲,早些发现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人来了。
柏衣看云西自责,不忍道:“小师叔,我无碍的,守禁地的师兄师姐下手很轻,我每日回山都会泡药浴,这伤不严重……”
云西看着柏衣手臂上那一道伤口,烈焰之力燃烧了皮肉,怎么可能不严重。
赤焰鞭乃是戒律堂最轻的罚人手段,可浣鎏宗乃是第一大宗,即便最轻的罚人手段也比其他宗门大族狠上许多,寻常弟子犯错,三鞭赤焰鞭打下去也能让人消停一阵,可柏衣却受了近百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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