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都告诉自己了,成全师尊要比她自己得到更重要, 明明决定好了。
可她不想这样,被她亲手压抑埋藏的感情不想要她这样。
云西不想就这样和长愿了断,不可以就这么简单没了关系。
有一个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而后便再也止不住。
一厢情愿也罢,哪怕只是单方面的,云西也不要此刻与长愿断了关系,绝对不要。
她徒手在雪中翻找被掩盖起来的红线,手指上的红被雪花擦掉,雪又落得更大了,似乎在故意阻碍云西。
好在她找到了,两头断开的红线被云西紧紧攥在手心,无法感应也好,假的也无所谓,云西以自己的情根为牵引,将所有灵力灌入其中修补红线。
哪怕是假的也好,没有情根忘了情也无所谓,她不想要这般就没了联系。
师尊要和小师妹结为道侣也好,要与她人成亲也好,这都与她云西没有关系了,她不奢求这些,只是,想在这一刻留住一份念想。
哪怕在很久很久之后,云西也会忘了这份念。
疼。
好疼。
是充盈灵力渐渐干涸的疼,是手心温度冰凉的疼,是心底空洞无法填补的疼……
*
三个月过,冬日已尽,万花盛开。
浣鎏宗结彩张灯,飘挂着无数红色缎绸,无数宾客人群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的同时又感慨万千。
夕裳禾身为宗主却还未到场,她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看着南雪山落了三月还不停歇的雪,白猫在她怀中熟睡,只余下她一人的叹息。
南雪山红线缠绕八百余天,断于山顶,而长愿和一无所知的云西走向陌路。
那日,她拦住独自一人走下山的长愿,问她是否当真要如此决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师姐,你继续在这里叹气也没用,不如去应付大殿上那群老家伙。”
踩着华丽长剑的女子迎风而来,脸上挂着笑,此处的安静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扰乱。
“以往百年千年也没这二十年过得热闹,那些老家伙不好好闭关修炼,天天往咱们浣鎏宗跑什么?”夕裳禾张口抱怨。
倾向笑了一阵,道:“若是早年师姐与我稍稍结个契,咱们兴许还能多热闹几回。”
夕裳禾白了眼踩在剑上的女子,无语道:“我可不是长愿仙尊,引不来这么多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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