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儿心疼极了,拿过烧酒,正色道:“会疼,忍住了。”
“嘶!”花九瞧见那烧酒,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霍桐儿拿了干净的棉球来,沾了些许烧酒,轻轻地涂上了她的伤口附近。花九被蛰得下意识揪紧了床单,她死死咬住牙关,生怕叫得太大,会吓到妙娘。
霍桐儿看她痛得厉害,擦拭干净后,赶紧凑上去,吹了吹:“会好起来的,慕言。”最后那句话,分明带了一丝心疼的轻颤。
花九心里是甜的,可身上这七八处伤口是真真切切的疼。她强忍疼痛,温声安抚妙娘:“不疼……妙娘吹吹就不疼了……我可以忍住。”
霍桐儿眼眶里噙了眼泪,匆匆别过脸去,拿了伤药来,快速抹好,又拿干净的纱布盖上。
“不哭……”花九伸手想去给她擦拭眼泪。
霍桐儿半途捉住,捋起了她的衣袖,露出了被烧伤的地方——白腻的肌肤如今凹凸怵人,一大条像是虬曲的火龙似的,看一次,心疼一次。原本还能忍住眼泪,这会儿花大娘也不在了,霍桐儿哪里还能强装坚强,哽咽道:“你瞧你!好生生的一个姑娘家!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可知我有多难受?”
花九急道:“我知道错了!妙娘!我以后真的不会……”
“闭嘴!”
“我……”
“躺好!先换药!”
“妙娘……”
霍桐儿吸了吸鼻子,继续给她清洗伤口,然后依次上药。
花九也不敢再说什么,这会儿妙娘是真的恼了,她心里急得慌,只盼自己可以早些好起来,好想想法子哄一哄妙娘。
“若是疼,可以哼出来。”
“能忍……嘶!”
“还能忍?”
“不、不能。”
霍桐儿看她那可怜样,心早就软成了烂柿子,语气也跟着柔和了几分:“好了,我不气了。”
“哦。”花九不敢多言。
霍桐儿继续道:“大娘帮我们送旺财回家了。”
“只有旺财?”花九听出了霍桐儿的言外之意。
霍桐儿慨声道:“终究是晚了一步,连尸首也不知去了何处。”
“可恶!”花九怒喝。
霍桐儿给她盖上最后一处伤口的纱布后,握住了她的手:“慕言,别自责,你我已经是尽力了。”
“我知道……”花九垂眸,话虽如此,可终究是遗憾的。她叹了一声,紧了紧霍桐儿的手,温声道:“妙娘,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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