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这才从不解中回过神, 她下意识按住谈矜不安分的手,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先放在那边茶几上就行,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郑姨是有眼力见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很快就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裴知聿和醉醺醺的谈矜。
沙发上,刚骂完他的女人依旧不知死活的在他的身上上来回乱摸四处点火,嘴也没闲着,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过就算是听不清, 裴知聿也能大概猜到几分, 多半是在骂他。
裴知聿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在是有多排斥他,就连做梦和喝醉都在骂他。
思及此, 男人垂眸,视线缓缓落在谈矜脸上,第一次对自己做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隐约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情绪,他是不是不该因为自己的私信心用卑劣的手段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他后来悄悄调查过谈矜上次的那个相亲对象, 人品家世都没得说, 看得出来谈矜并不排斥那个人, 如果没有他, 她现在是不是会过得更好一些?
许是产生了动摇,裴知聿控制她作乱的手也就破罐子破摔地松了几分力道。
谈矜热得难受, 双手好不容易摆脱了禁锢, 灵活纤细的手飞快滑进裴知聿的衬衫里, 丝丝凉意沿着指尖传递过来,谈矜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烧酒的酒劲太大,她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热的难受,刚刚触碰到的那点凉意很快就被她的体温焐热,她又换了个姿势,两只手得寸进尺地探进面前人的衣摆里,沿着他的腹肌一点一点往上,想要寻求更多。
见状,男人眸色沉沉,喉结轻轻滚了滚,没有阻止,任由她胡乱试探着。
谈矜的掌心一路往上,许是手臂不够长,她整个人都朝着面前男人的方向靠了过去,双臂一点一点试探着轻轻搂住他的背,最后心满意足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汲取着皮肤上传递过来的一点凉意。
掌心下是男人腰背上紧实的肌肉,谈矜虽然迷糊着,但由于手感太好,还是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身材这么好,多半是个帅哥。
谈矜如是想着。
许是身体舒服了,谈矜消停了不少,老老实实趴在裴知聿胸口上,像只听话的小猫。
裴知聿不由得想起从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谈矜最喜欢的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能这样静静待上一个下午。
从前唾手可得的,如今对他来说却有些奢侈。
裴知聿没动,就这么静静地任由她抱了许久,而刚刚产生的那一丝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无法想象谈矜趴在别人怀里的样子,更无法想象别人完完整整地拥有她。
男人喉结用力滚了滚,贪婪又克制地将怀里的人用力搂进怀里。
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他抱得太紧让她觉得不舒服,又或者是又觉得热了,怀里的人又哼哼唧唧地开始乱动。
裴知聿安抚谈矜之余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将人从怀里轻轻拉出来,嗓音格外温和地哄着:“衿矜把醒酒汤喝了,喝完我们回去睡觉了。”
谈矜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出来,虽然表情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还算配合,乖乖张开嘴让裴知聿把醒酒汤喂进去。
或许是醒酒汤太难喝,一勺下去谈矜瓷白的小脸瞬间便皱了起来,嫌弃道:“好难喝我不喝了。”
裴知聿耐着性子哄着:“不喝明天会不舒服,乖。”
谈矜像是耍起了小脾气,别开脸不看他;“我不要。”
顿了顿,她仰起头一双微醺的小鹿眼对上裴知聿视线,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眼中闪过一抹促狭:“除非——”
裴知聿垂眸:“除非什么?”
“除非你背我出去散步。”谈矜回。
虽然是喝多了,但谈矜的智商还是在线的,这大半夜的去哪散步,她不过就是想让面前的这个人知难而退,别再让她喝那个难喝的汤罢了。
裴知聿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沉默片刻,他选择让步:“外面冷,我可以背你在客厅散步。”
谈矜皱眉:“不要!就要去外面。”
裴知聿本能地拧了下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试图跟她讲道理,哄了好半天才让谈矜勉强同意不出去散步,就在客厅里背她散步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裴知聿的背上太舒服了,困意很快就来袭,谈矜趴在他肩膀上歪着头动了两下,得寸进尺道:“你能不能给我讲故事?”
“……”
裴知聿偏头反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讲故事?”
谈矜:“以前我前男友都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是吗?”
裴知聿皱了皱眉:“你哪个前男友?”
谈矜振振有词:“你给我讲故事我就告诉你。”
裴知聿收回视线:“那我不想知道了。”
“不行!”谈矜的声音明显急了:“你必须想知道!”
裴知聿气笑了:“你怎么这么霸道?”
来来回回进行了好几轮拉锯战后,裴知聿举手投降:“从前森林里有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小灰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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