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落叶,嘴里还有泥巴,狼狈极了。这东西并不是多要紧的机关,就是一旦掉进去,里头的人解不开机关,非要外面的同伴搭把手不可。
潘菱见坑上月清河探出一个脑袋正在瞧她,又急又气,面红耳赤道:“不用你管!你自己出去吧!”
月清河奇道:“你出不来,所有人失败。”
“你……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潘菱气得哭了出来。
月清河:……?
等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没有。”月清河试图解释。
“我就说我最讨厌你了!你一定也很讨厌我,我就算被逐出昆仑又怎么样,何必做出这幅关心我的样子!”
潘菱崩溃大叫:“都怪你,都怪你!”
“要不是你在乐城让武鸣长老生气,无极剑宗就不会削减女弟子名额!我明明可以去无极剑宗的!”
“要不是你,我早就去无极剑宗了!”
潘菱嗓子都嘶哑,一边哭一边喊着。
月清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嗯,都怪我。”
潘菱哭得一愣。她呆呆抬头望上去,月清河正表情淡淡地瞧着她。这样狼狈的场面,她还当众挑衅过的人,竟然没有一点解气的样子。
月清河半跪在坑边,接着说道:“我一直不明白,潘菱,你可以救那两姐妹,方才也救了一只椋鸟,甚至不知它们是不是试炼场的幻境。”
“你心性善良,我不明白你为何对我独独敌意明显。”
“什么……你怎么知道玉阳城的事……”潘菱惊讶。
月清河没有再说,只道:“我认为昆仑比无极剑宗更好,我不知你为何下了青崖峰,可既然已经来了昆仑,何必自毁道途?”
潘菱整个人恍恍惚惚,喃喃道:“你不懂的。母亲身死道消,最后的心愿就是让我去无极剑宗寻我父亲,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只差一点……”
月清河放柔声音,缓缓道:“你在昆仑扬名,你的父亲就算远在天涯海角也会知晓,不是吗?”
“成为昆仑的天骄弟子,又何愁去不了无极剑宗寻人呢?”
潘菱呆呆地重复:“我在这里扬名,他会听到,他一定也会听到……”
潘菱猛然回神,顿觉脸颊上一片冰凉水渍。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她哭了,她在月清河面前哭了!
潘菱尖叫一声捂住脸:“你别看我!”
月清河闻言乖乖转过身去。她知道潘菱已经恢复了理智,听到坑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在大力擦脸。潘菱飞快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甚至换了身衣服。她咬牙切齿,心跳飞快,僵持半晌终于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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