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看着桌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问道:“大师父,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是毒药吗?”她原本以为毒药都是装在小瓶子里的,没想到还有那么大一块的毒药。
南宫瑾轻轻地托起那木盒,说道:“亲亲徒弟,你还真厉害,一眼就发现了为师最宝贝的东西。”
当南宫瑾打开木盒的时候,诺舞看到木盒里赫然躺着一朵红白交接的花,那花栩栩如生,像是刚刚摘下来的一般,诺舞好奇地问道:“大师父,这朵花是你刚寻来的吗?”
“非也。”南宫瑾莫测高深地摇了摇头,说道:“这花都跟着我十五年了,它比无垠之水还珍贵许多。”
不等诺舞发问,南宫瑾继续说道:“这花叫瘟疫花,是生长在极阴之地的奇花,我是在一处古墓的附近发现的,独此一株,后来我翻阅医书,对此花的记载寥寥可数,据说瘟疫花原本生长在冥府,一百年才会出现在世间一次,在上元节左右出现,盛开七日后,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了此花。”
诺舞赞叹道:“大师父真是奇人,能得到这么神奇的花。这瘟疫花,可是奇毒之物?”
南宫瑾合上木盒,说道:“说它是毒物,其实不然。医书上有记载,服用此花的人,会产生幻觉,一生一世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为师以为,它也算不上是毒物,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物。”
诺舞若有所思地说道:“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着,未必不是一桩好事。世人皆醒我独醉,总好过被俗事所伤。”
见诺舞言辞之间,竟有几分厌世的意味,南宫瑾劝道:“人活在世上,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己而活。我从小无父无母,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偶然间得到了一本记录天下奇毒的残卷,从此行走江湖,以收集奇毒为乐,江湖凶险,最开始我也遭到了不少暗算,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加努力地去配制各种毒药,到现在,毒医的名声越来越响,江湖上几乎没有人敢对我下手。比起你,孑然一身的我,只为自己而活。你小小年纪,看到的东西,不过是繁星一角,何苦作茧自缚?”
南宫瑾说的话,句句在理,诺舞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烦恼她已久的很多事情,豁然开朗,这十几年来,她为娘亲活,为凝夕活,为爹爹活,为云慕辰活,却没有真正地为自己而活。一旦放下那羁绊着她的包袱,她顿时觉得轻松起来,说道:“谢谢大师父,告诉我做人的道理。”
南宫瑾笑道:“论年纪,你更像是我的女儿,我和上官葵与你有缘,能提点你,也是缘分所至。”上官葵在不久前告诉了南宫瑾,羁王在这个月底就会派人来将诺舞接走,他与诺舞相处的时间不过月余,可他着实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微妙,看对眼的,怎么都觉得喜欢。只可惜诺舞与沐景有缘无分,不然他这个做师父的,还能促成一桩良缘。另一方面,南宫瑾也暗暗好奇,让上官葵称赞不已的羁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诺舞不忘捉弄南宫瑾一番,说道:“大师父,你怎么不叫师父‘亲爱的’了?”
南宫瑾不悦地看了诺舞一眼,说道:“你这丫头,夸你几句,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他顿了顿,放柔了语气,说道:“我和上官葵斗了这么多年,现在就让让她,免得她哭哭啼啼的。你可别告诉她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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