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溪走后,花朝空坐在冷寂的暖阁中,蛾眉微蔓。
:“公主,穆公公求见。”萤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花朝动了动酸乏的身子:“请。”
:“殿下。”穆公公谦卑的立在一旁。
花朝淡淡一笑:“这些日子不见,公公还是这样硬朗。”
:“老了,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侍奉殿下,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穆公公感叹道。
他原本是煦的生母,孝安皇后身侧的总管内侍,年幼之时,孝安皇后常命了他带花朝与煦嬉戏玩乐,孝安皇后去后,先皇念他素来耿直冷酷,将之提升为慎行司总管。
花朝歔欷道:“公公这样说,叫我好生难过。”
:“老奴见公主将自己关在暖阁内,委实放心不下。”穆公公道。
花朝蹙眉不语。
:“太后既自请了断,公主还有何犹疑?”穆公公不解道。
花朝冷然道:“她不能死!”
:“公主是在担心、、、、?”穆公公疑惑道。
花朝站起身,沉吟道:“自去岁以来,先是盈玉,再是骆倾城,跟着允退位,朝中民间早已众说纷纭,如今若再传出岚溪离世,只怕难难堵攸攸众口。”
还有一层意思她不曾说出,那便是,坐在龙椅上的璟儿是个傻子,这个秘密是万万不能为人知地。倘若没有了凌太后,后宫无主,璟儿该交由谁去看护?
:“若太后不死,那李源便断无生理。”穆公公了然道。
花朝沉沉叹息:“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
:“老奴遵照公主的意思审问过那些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的后宫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亦不为过,宫女与太监结为菜户。偷运宫中宝物贩卖,这等等等等都是澜氏建朝数百年来宫禁所极度罕见的污秽。这些虽非太后纵容所致,却也是监管不力的后果。”穆公公痛心疾首道。
花朝听他一一讲来,只觉闻着惊心,又怒又恨。
:“太后所做事体并不避人,因此含章殿中的奴才皆知道地极是清楚。依老奴之见,他们亦留不得了。”穆公公冷冷道。
花朝眸中l出几许不忍:“杀戮未免过重了些。”
:“殿下慈悲心肠,却不知他们胆大包天到何等地步。公主只道皇上瘦弱,可知何故?”穆公公叹道。
花朝只觉心头惊跳:“何故?”
:“据乳娘交代,她每日只晌午喂皇上一次,余下都在与宫女内侍们斗牌取乐,而看护皇上的几个宫女每每将皇上放在摇篮中便不知去向何处,连尿布、、、、
:“够了!”花朝再也听不下去,强压着满腔地怒气和对璟儿的愧疚,:“公公不必再说下去。就按您的意思去办吧。”
穆公公垂手恭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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