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见过荣亲王后,诸王纷纷上了辞表各回封地,唯有荣亲王称病留在京城,花朝与凌彻亲自过府探望,荣亲王虽精神差了些,身子倒还硬朗,两人亦不说破,只送上名贵补品。这此后,花朝对琛儿越发上心起来,除了书房,凌王妃的静园与自己的花锦楼,但凡要踏出凌王府大门,便命凌风紧紧跟着,一刻不离,琛儿虽知姑姑苦心,并不多说什么,朱明远却摇头叹道:“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旁人若有心,公主怕是拦不住的。”
花朝又怎会不知,只是荣亲王眼中的阴郁叫她心惊。
天色暗淡。
醒来时,一炉暖香已燃尽。
:“萤儿。”花朝支起半边身子唤道。
软帘被xan起,l出傅云珠的俏脸,笑着进来道:“母亲那边的桂妈妈使人唤了萤儿去打络子,我来伺候姐姐吧。”
:“那倒不必,我也不过是白叫一声,她日日跟着我寸步不离,醒来不见她倒觉空落落的。”花朝从床上起身,坐在镜前取了玉梳一边抿头发,边笑道。
傅云珠从香袋中取了几片梅花饼放到香炉中,顿时异香萦绕。
:“这是什么香,倒不似寻常宫制的。”花朝奇道。
傅云珠抿嘴笑道:“姐姐的鼻子当真尖的紧,一闻便知不同。”
:“倒也不是,你想啊。宫制香饼,我自小用到现在,不用闻也知道,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如今你拿个改样地,若闻不出不同,那岂不是笑话了吗。”花朝将青丝用金簪松松绾做家常髻。笑意嫣然。
傅云珠扶她坐在塌上,亲手斟了滚烫的茶递上。扭捏了半日方笑道:“这是萧大人自岭南带回来的,采绿梅花蕊制成。”
:“哦?”花朝笑道,:“他倒是个有心的。”
傅云珠垂头低声道:“姐姐又拿云珠打趣了,萧大人不过看着王兄和姐姐的面子。”
:“云儿,你和我说,那日说的良人可是萧桓?”花朝见她这般模样,遂放下茶盏。拉了她坐在身边,正色问询道。
傅云珠咬着嘴唇半日说不出话来,俏脸密布红云。
:“你若不言,姐姐便当你是默认了。”花朝微笑缓缓。
傅云珠黯然道:“云珠家世寒微,兰陵萧氏乃高门大族,世代勋贵,云珠怎敢高攀?”
:“傻云儿,依你看。萧桓是怎么个心思?”花朝本欲劝她宽心,却又想起月娘的话,心中思量着还是先探探萧桓地心思为上。
傅云珠出神了半晌方道:“萧大人是君子,虽与我来往甚密,却恪守言行举止,妹妹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些天你们在京师游逛。难道他都不曾说过什么?”花朝蹙眉道。
傅云珠茫然摇头:“不过是说些京城与岭南地风物名胜,旁的都不曾说过。”
:“妹妹何不旁敲侧击?”花朝嗔道。
傅云珠扭着手帕道:“妹妹不懂这些,姐姐教我。”
:“这样你看可好?”花朝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半日,笑道。
傅云珠眸中的光彩一现:“一切都依姐姐。”
:“凝翠。”花朝唤道。
凝翠从外头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你亲自到萧桓萧大人府上走一趟,只说云姑娘为谢他这些日子相陪,请他过府饮茶。再有,请红线牵的媒婆午膳后来王府走一趟,就说我要为府里的姑娘挑户好人家。”花朝笑命道。
凝翠一愣:“公主是要给云姑娘说亲吗?”
:“哪来的这些话,还不快去办?”花朝抿了一口茶道。
凝翠见傅云珠红霞满面,认定了是为她做亲。笑着屈膝:“奴婢先给云姑娘道喜了。”
:“翠姐姐误会了。”傅云珠的声音如蚊子在嗓子眼里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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