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你和一个人有点像。”徐琳声音慢了下来,背过身去悠悠走向自己的办公椅,潇洒落座,顺着转椅滑动的力道轻轻翘起了腿,黑色西装裤泛着皱,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陆总上一任很像。”
“上一任什么,男朋友?情人?”迟驰眼底带笑,平静且温和地望向徐琳,随口反问着。徐琳伸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暗示着是后者,又仔细盯着迟驰片刻,才补充道:“只不过你比他要收敛不少。”
迟驰了然,开玩笑说着:“如果我有钱,我也不会这么收敛,我这是穷出来的。”
这是玩笑话,事实证明是迟驰不管有钱没钱的时候都差不多,唯一的差距大概就在于,在自己还是天之骄子的时候多了点自傲,有钱人的世界让他的眼界更加宽阔更更加狭窄,就像是在落魄之前,迟驰也并不能完全理解穷这个字眼,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为了那么一点钱屈膝下跪。现在他没钱了,被人活生生从云端拽下来扔进泥堆里,窝囊的气受得太多,于是连着那点属于迟驰的心高气傲也没了。
他早就已经云淡风轻了。
而徐琳的话,却还像是一片羽毛吹过迟驰的心口,带着点儿痒意,却又提不上留下了痕迹。陆时川喜欢谁,把他当做谁的替身,在他身上找谁的慰藉,迟驰不关心,也不太在意。
如果明码标价的东西套上真心这两个字,就未免有些越界了。
但实话讲,迟驰确实有些许不痛快,即便这感觉只是稍纵即逝。
这两天天气有些转凉,那次之后陆时川没有再叫他过去,迟驰甚至还觉得有些稀奇。名利场里的各取所需他还是明白的,你来我往几次,他给了迟驰多少东西,迟驰自然也要还回去,可陆时川在那个下午之后便丢了影,连着好几天都没有音讯。
后来迟驰还是听徐琳提起才知道,陆时川出差了。
迟驰靠在衣柜边上,回忆起那天下午的场景,没忍住替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早些年是不抽烟的,这几年压力太大才染上的习惯,对这东西没有到非它不可的地步,但有时候有也不错。
缭绕的烟雾在空气中逐渐散去,迟驰将烟灰抖进垃圾桶里,没有兴致抽完最后一口,便直接捻灭扔进了垃圾桶。
他后知后觉地去摸索自己的手机,打开锁屏才发现霍邱山给他打了十几个微信电话,想来就是一些明明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被他吹嘘的很重要的破事。迟驰慢吞吞地打字回复:“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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