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该把男人当作自己的所有。所在在离开他时也能做到从容与体面。
董慧如悟到了,可连枝还没有。
这是年龄差距下的鸿沟,也是爱恨纠葛下的现实。
“出血已经止住了,内脏的情况还需要后续观察,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醒来的话还得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几年?几周?还是几个月?”她暴躁地像一条小兽,将无处消磨的恐惧变成色厉内荏的獠牙。
“枝枝——“远处走来的女人手里拿着黑色的文件夹,秀气的眉微皱着。
她看向她的女儿——少女被刘海遮掩些许的眼睛闪着燎燎的光,眼下是淡淡的青色。
“让我们进去看看他吧。“董慧如对医生说。
或许万事都是守恒的。
谁又是一直幸运的呢,光鲜的外表下会是内里的创伤。情欲之乐尝的久了,终究要再降落人间,受到人世的审判。
男人躺在病床上。头顶监测着生命的机器滴滴作响,氧气罩下呼吸微弱,像一只没有什么生气的大布偶娃娃。
连枝看见的第一眼,不自觉的地看向董慧如,笑了一下。
这是劫后重生的喜悦。
又没有撑住,咬着唇,嘴角下拉。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死的。”连枝靠在董慧如怀里,鼻子里是雨后湿漉漉的味道,无措地说着话“我不要,我不要他死。妈妈,妈妈,你帮帮我,好不好?”
医院的走廊里,连枝的头埋在母亲胸前,呜咽地哭着。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心爱的东西被打碎了,找不回来时那份慌张。
那时候董慧如说,不要哭了,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小连枝摇摇头,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说,我不要,我就要那一个。
董慧如想,有什么不同呢……新老更替本就是常态,没什么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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