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依旧追问:“然后呢?”
舅公冷笑两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二小子回来了,毫发无损一家团圆”。
舅公的语调如大象踩死小蚂蚁般不屑,却又充满了对故事走向的无能为力。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一辈子无儿无女,年轻时偶然跟着远嫁的外甥女到缅甸讨生活,后来外甥女去了,就给外甥女婿打工。
两口子都待他不薄,年轻时让他管账,后来赵启主事后让他直接在小院里颐养天年。他自己不干,非要接着干活,赵启无奈让他闲时给后勤搭把手。
他占着个舅公的辈分,可实际上一辈子都靠着赵家生活,很明白自己的位置,除了中秋团圆饭,从不去小灶。
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做买卖那块料,怕知道的太多给主家耽误事,每天跟工人们混在一起反倒自在。
赵束当年的遭遇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二十年前他不敢说,如今他已经黄图埋到脖子反倒徒生出一股压抑多年后的怒意。
沈敬年还有一肚子话想问,但全被魏东出来晨跑的身影打断,只好回屋尝试回笼觉。
可喜可贺,他还真睡着了,并且奇迹般一觉睡到11点。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赵束的敲门声吵醒。沈敬年扒拉两下头发打开门,热情打招呼:“早啊,小富贵儿~”
赵束对沈敬年浮肿的脸目瞪口呆,他错愕道:“我!你酒精中毒了?”
沈敬年猜到自己此时的形象可能有些抱歉,他使劲拍了两把脸,企图把脸颊上多余的水拍回去,“没事儿,喝杯咖啡就好了”。
赵束看着沈敬年的动作,突然想起了沈元宝,那只智慧型哈士奇,“那个,啊,你没事儿就行,我看你没下来吃早饭”,赵束咬着舌头快速秃噜完一整句话,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笑场了。
沈元宝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沈元宝的大哥——沈敬年先生,丝毫不知道赵束心中所想,还在尽力找角度凹造型。
他半侧过身以便自己刀削般锋利的下颌线依然能够展露在心上人面前,以一种低沉而性感的声线,钩子似的往外抛,“关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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