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如斯,陈青蓝一个字都不相信,须知很多男人面对挫折都爱做白日梦,在他们心里起码半个地球都该围着自己转,母父更是第一信徒,不理解自己是最大的错。
他好心虚,靠心里不断的夹子音呐喊“蓝蓝站起来”给自己鼓劲才有勇气跟林女士交谈。
除了一开始笑了一下,林女士直到抵达酒店也没露出什么很高兴的样子。
林云秀当然高兴不起来,她实在不擅长审讯,一边问一边盯着人家脸颊那点软肉看,真是越看越俏,自从袁生那小子跑去搞音乐,十天半个月见不着就算了,每次见面都有新的奇特造型,林云秀看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本来林家人就多少有点刻薄冷漠像,她小时候因为像姥姥就格外受偏爱,长大了自己生个小孩,好嘛,恨不得头发丝都尖锐,跟他表姐站一起还以为是异卵双胞胎。
也说不上是什么母性大发,她自己有小孩,再说家里那么多孩子,芋芋才是她心中的第一名,但她总觉得,或许谢葭是很钟爱这个朋友的。
谢葭是一个很奇怪的小孩,明明没有允许他跳级,送出国的事也搁置了,但他似乎总是很难交到同龄的朋友。
同龄人好像总是被他无意识冒犯到,以至于要么非常讨厌他,要么沉迷于和他竞争,稍微有那么一点看中他脸蛋的女孩子,很快就被他干脆打发掉,毕竟从小读的学校不差,同阶层实在很少有为了爱情不要脸面死缠烂打的女孩子。
让谢葭那么关心的朋友,她天然就有一点好感,视频聊天的时候就觉得可爱,现在正经一见,甚至感觉有点儿拘谨。
她没有招待过谢葭的朋友呀。
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按电视剧里生硬地说了几句,看人脑袋都恨不得埋到地里去了,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还是说这就是代沟呢?她赶紧收了声,不再问了。
千盼万盼终于到了酒店,大概在飞机上休息得一般,谢葭刚放下行李箱,林云秀就手遮口打了个哈欠。
“谢葭你帮我找一下眼罩顺便整理一下东西可以吗?飞机上都没睡着,现在困死我了,晚上去做水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她就随口一问,谢葭不喜欢被人触碰身体,对sa也不感兴趣,听了这话就说:“晚上准备”
他顿了一下,突然转过头问陈青蓝:“你想不想去?”
这不能怪他不肯装模作样,众所周知陈青蓝是个很爱享受的人,虽然目前队内并无手伤选手,但他还是早早聘请了理疗师,甚至给了公关部那个心理学毕业的应届生兼职心理咨询师的工资,结果一个月只有许嘉欣找了人家两次,据她自己透露治疗内容主要是她声泪俱下地控诉队内霸凌使她人气fl地心。
但是这个时候,他这样问陈青蓝,就像什么母子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被他微微挑起,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异样。
陈青蓝本来还有点无所适从,被他一问当场就愣住了,心想这是可以问的吗,他瞒不住事,眼神当即转向林女士:“啊这个,我”
林云秀这次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脸色颇为严肃,迫使他支支吾吾到一半就住了口,有点儿恐惧地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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