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姜白榆念故事书的时候也只是放缓了语调平铺直叙,称不上什么娓娓道来,但是在姜澍眼里,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格外可贵,因此异常珍惜睡前故事这个环节。
“抱歉,姜澍。”姜白榆又一次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揉了揉姜澍的脑袋,低声保证:“我下次尽量回来早一点。”
“没关系的哥哥,你工作很辛苦,我知道。”姜澍埋在姜白榆的腰间,小动物一般轻轻嗅了嗅鼻尖熟悉的味道,才鼓着腮帮子,有些垂头丧气地说:“可是我现在太小了,什么忙都帮不上,真的好想快点长大啊。”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姜白榆才听见姜澍用有些哽咽的气音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是你的拖累吗?”
姜白榆闻言心脏骤然一紧,他轻轻蹙了蹙眉,又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等来回答,姜白榆沉下脸色,有些严肃地叮嘱:“这样的话不许再说,明白吗?”
“……我知道了。”
腰间的衣物被人攥的很紧,明白是自己的语气过于冷肃,姜白榆松了口气,很快缓和下来,摸着对方的脑袋轻声道:“姜澍,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澍’的意思吗?”
“我记得!”姜澍皱了皱鼻子,点点头,来了些精神却依旧埋首在姜白榆怀里不肯起来,只低声道:“是及时雨的意思。”
姜白榆弯下腰将怀里的人托着膝弯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抚着对方的脊背,眉目温和,无声地笑了笑,“对啊,及时雨。”
“所以姜澍,你从来都不是拖累。”
姜白榆垂下眼睫,感受到靠在颈间的温度,语调絮絮,比夏夜里乡间小径上的风要更加温和柔软。
“你是哥哥的及时雨。”
将恢复了心情的姜澍哄好之后,姜白榆任由对方黏人地挤上了自己的床,拿着前些日子没有念完的故事书重新念了起来,直至将人哄睡。
窗外蝉鸣依稀,身畔鼾声轻轻响起,身体分明异常疲惫,可姜白榆此刻的思绪却分外清明。
姜白榆始终觉得,生活还算厚待他,至少他和姜澍都身体健全,他也已经成长到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来维持当下的生活。
艰难困苦与心酸世情从很年少的灵魂间穿梭而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只为塑其血肉,又铸成一身磊磊清风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