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最在意的就是形象,姜白榆的语气并不强烈,措辞也能够叫人接受,两个人虽然不爽,但是怒气下去后也冷静了些许,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举动。
更别说,他们争执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人,争吵的对象却成了劝说的人,让人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一时之间都觉得丢了面,便不约而同地熄了火。
很快,其他服务生便赶忙来收拾了场地,经理也亲自下场给受到影响的顾客作了道歉并补偿。
一场本该掀起的风波,就这样被人以三言两语化解了。
楼上,依着栏杆目睹了少年独自一人将场面化解的全程的人,看着消失在路口出的身影,施施然直起了身,唇畔的弧度却仍未下落。
原本以为是不动声色温和无害的小榆树,原来枝叶里也是藏了毒的。
“真可爱。”
重新回到吧台前的姜白榆若有所觉地抬眼,一眼望去,高台处却空无一人。
*
“阿榆,楼上的包厢指了名要你去。”
“好。”
姜白榆接过来传话的服务生手中的托盘,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按着给定的包厢号向楼上走去。
打开门,意料之外的喧哗场景并没有出现,偌大的包厢内,沉默像是一张纵横交织的网,空间的绝大部分被包裹在黑暗之中,而最中间的沙发上则姿态闲散地仰靠着一个人。
男人英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金框眼镜,镜片后的神色寡淡,微长的发尾垂在颈间,手肘搭在椅背处,牵扯起胸前山峦般绵延起伏的肌肉线条,长腿随意地交叠,姿态慵懒中透着上位者的从容。
而那人指间衔着的忽明忽暗的火光以及面前的暖黄色主管成了这个房间中唯二的两个的光源。
姜白榆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瞬,步伐有轻微的停顿,随后敛下眸,面不改色地踏入门中。
厚重的包厢门在他的身后阖上,在喀嗒声响起的刹那,无意间错入猛兽地盘的心悸感骤然席卷了他。
“坐。”
黑暗中,熟悉的温润嗓音低低响起。
姜白榆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酒放置在玻璃桌上,眼也不抬地低声说:“先生,东西我已经送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说了。”宋纪轻声开口,语气不辨喜怒,“坐。”
姜白榆犹豫一瞬,察觉到宋纪话语中的压迫感,最终还是依照着对方的话坐了下来。
相顾无言,姜白榆没有打破沉默的意图,而身侧的宋纪也仍旧是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目光直白地注视着他。
片刻,身侧的男人抬起食指,在他面前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笑言:“来得正好,吹蜡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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