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芳没有工作,是全?职家庭主妇,他们一家三口的经?济来源只有程磊,他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月入大概八千左右。在京市,他们一家生活质量很低,一家人省吃俭用,最大的期望都在程先立身上。”
很简单的两段话,却很残酷,轻而易举便揭晓了一个贫苦家庭的一辈子?。
为了孩子?的前?途,无论是入学、亦或者是教?育,还是未来的学区房、甚至结婚生子?,一直到下一代,都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
很残酷,很现实。
沈平泽不?愿再深想些什么。
现在天气已经?逐渐热了下来,外面知了在不?断叫唤着,叫出酷暑的痕迹,即使是大半夜的晚上,沈平泽也感?到些许燥意,要不?是身着警服,他肯定会将扣子?解开一两个。
但?李红芳不?同,她?穿着长衣长裤全?身肌肤没一寸是露出来的,就?连脖子?、手、脚腕都遮盖的严严实实,似乎想要掩盖什么不?为而知的痕迹一般。
沈平泽若有所思?。
李红芳见了他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眼神中的情绪是他们所读不?懂的,似乎离他们很遥远,又很孤寂,整个人单薄极了。
她?哈腰驼背:“警察同志好,警察同志好。”
云佩清似乎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您好,麻烦您带我们去程磊那边。”
“好的好的。”李红芳指了个方向,但?并不?过去。
她?不?过去,其他人更不?可能强迫她?过去。
见气氛僵持,沈平泽率先动身。
随着他的动作,云佩清也跟着动了起来,后面更是紧跟其上,就?这么走到了程磊面前?。
程磊穿着病服,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他的身躯很胖,明明才二十?岁快三十?岁,但?整个人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外部特征,都像极了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老男人。
只是,他谄媚的笑在看到云佩清的那一刻截然而止。他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直看向云佩清,若有所思?着。
之前?云佩清确实与孤儿院仅存的人联系上了,但?那是以?云佩清的身份,而不?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警察。
换句话来说,程磊不?可能认出他来。
但?眼下情况明显不?太对劲。
程磊一直看向云佩清,是那种不?太礼貌的注视,目光甚至带了些不?太友好的情绪。
云佩清率先出声询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也正是这一声,让程磊回过神来,又带上那抹看起来不?太舒服的笑容。
他挠了挠头,尴尬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警官您的气质,很像我曾经?的一位故人。”
“故人?”
云佩清重复了这两个字眼。
沈平泽也抓住了这两个字眼,一个许久未曾见过、甚至还清除了部分记忆的人,能那么快将一个陌生人联想成云佩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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