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歪头看向慌忙低头的李簪月, 嘴角微勾:“说说吧, 从本相刚才和秋楠的对话里, 听出什么了?”
李簪月尴尬抬头:“大人,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人这五官里只有耳朵无法关闭。”
按理来说,如此机密又?隐晦之事本不该她在场, 她也早就做好了随时被朝瑾招呼出去的准备,结果?朝瑾并未让她离开?书房,反而和秋楠交谈时一点都不忌讳有她在场。
仿佛很信任她一般,这种?把她当做自己人的熟稔和信赖的感觉,李簪月顿感内心一片欢愉。
“本相是?怪罪你了吗?”
李簪月笑?嘻嘻道:“大人宽宏大量,自然不会怪罪我的。”
“那说说吧?”
李簪月沉吟:“大人刚才说了沈将军和一个叫做“白?焰”的男子,两人相交甚密,可大人也说了那名叫做“白?焰”的男子乃是?盛国太子谢云归,天听司所查情报皆是?真实可靠,所以谢云归隐姓埋名接近沈将军必定有所图谋。”
朝瑾挑眉:“继续说。”
李簪月笔杆点着下巴,说:“至于图谋什么,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如今荣国吞并燕国,俨然成了天玄大陆之中不可忽视的“强国”,盛国虽表面与之交好,实则暗地里净做些刺杀耍诈等腌臜之事。”
“眼下盛国太子只身冒险接近沈将军,定然是?存了某种?势在必得的坏心思。”
李簪月目光一凝:“他肯定是?想?收买沈将军,为?他效力,背叛荣国。”
朝瑾指尖点着额头,淡声道:“那你觉得沈千酒会叛国吗?”
李簪月摇头:“不会。”
“那你得猜测就不成立了。”朝瑾晃动手指,腕骨上的佛珠缓缓滑落,衬得那节手腕更加纤细白?/嫩。
李簪月目光定在朝槿的手腕上,抿了抿唇:“若是?沈将军不愿听从谢云归的威逼利诱,那么谢云归仍有办法谋害荣国和沈将军。”
“什么办法?”
李簪月眼皮一抬,掷地有声:“离间之计。”
“若是?被荣帝知道沈千酒与盛国太子谢云归相交甚密,情同手足,就算沈千酒自证清白?,力证自己从未背叛过荣国,最后也会被谢云归谋害的百口莫辩,死于荣帝猜忌疑心和百姓朝臣的口诛笔伐之上。”
朝瑾勾唇:“你这脑子倒是?灵活,竟能想?到这一层上。”
李簪月被朝瑾夸得心里一阵雀跃:“这都是?拙见,想?必大人您早就想?到了,不然您也不会给沈将军发请帖。”
表面发请帖给沈千酒入府相商燕国之事,实则是?想?告知沈千酒一切的真相。
“嗯,猜的不错,本相与他的父亲有过一段私交,如今见他儿子被蒙骗受困,自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李簪月赞叹道:“大人,你真好。”
“本相从不自诩好人,”朝瑾勾勾手,“把纸拿来,本相看看你练习的如何?”
李簪月起身将纸送过去:“大人请。”
朝瑾看着纸上的字,依旧杂乱无章,但比起之前,起码算是?可以入目观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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