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站到我旁边的位置,解了拉链,开始排水,他瞅我一眼,说:
“改嫁的娘,也要嫁妆。你就是你妈的‘嫁妆’,送过去给人做牛做马!”
我不知道嫁妆是什么,但我不想给人做牛做马。王八这一席话听得我心惊肉跳,我赶忙将鸟揣回裤裆里,逃也似的出了厕所。
这之后没多久,妈妈准备跟池岩结婚,她没有明确说结婚的事,只是说池叔叔和哥哥以后会和我们住到一起。
两人去民政局之前,终于让我和池易暄见了一面。
他们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但学校里共有几千人,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我和池易暄没有交流机会,可我想学校里风言风语这么严重,我俩估计都对彼此有印象。
见面那天,池易暄穿着一件熨帖平整的衬衫,脚蹬一双纯白色的球鞋,像个小大人似的朝我伸出右手:
“你好。”
我没握,我一看他就是居心叵测。
池岩对他说:这是你弟弟,他年纪小,凡事你都得让着他。
池易暄说:好。
虚假得不得了!我一想到自己将来得给他做牛做马,当即就暗自发誓要将这事扼杀在摇篮里,我一定要抢先拆穿他的虚伪面孔。
池岩和我妈没有办婚礼,就在池岩家里做了顿晚饭。我们四人坐在餐桌上,我妈和池岩面对这面,我和池易暄面对着面。我俩谁也不搭理谁,准确的来说是我不搭理他。池岩让我俩聊聊天,还跟我说,以后有不会的题,问池易暄就行。
我用筷子夹着两根白菜,在碗里翻来挑去。池易暄突然说:“我给弟弟带了礼物。”
他说着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绿色的方正盒子。
“是抹茶生巧。”他坐回我对面,将盒子推到我面前。
妈妈让我道谢。
一盒巧克力怎么可能收买我?盒子放在我面前,我不接,也不答话。
“他年纪小,害羞。”我妈讪笑着,说了句“谢谢哥哥啦”,然后将生巧收进她的包里。
简单的“婚礼流程”结束后,我妈就开始准备搬家的事情了,她请了假,在家收拾出大包小包,我见状一会儿说肚子疼,一会儿说眼睛疼,就为了拖搬家的进度,导致她一度想要带我去精神科检查。
却也阻挡不了这一天的到来。
池岩和我妈搬进了新家,她将我和池易暄安排成上下铺。
上下铺中间有个梯子,我虽然不想和池易暄成为兄弟,眼睛却瞅着上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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