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
妈妈的视线重新落到池易暄脸上,她眼里泛着柔情的光,突然感叹说:“看到你们关系这样好,妈心里特别高兴。”
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似乎意味深长。
池易暄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每当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时,他都会与我扮演友善,但当妈的心思敏锐,她明白池易暄心里所想,知道他无处泄愤,因此言语之间总是偏向他那边,一切都怪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这可能是父母的被动技能之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加重他的愧疚感。妈妈讨好他,他却因为无法原谅我而对她感到愧疚。
与妈妈和继父道了晚安之后,我重新将行李箱推回沙发边摊开,问池易暄:“明天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双手抱臂,立在沙发跟前,眼神有些冷淡。
我抬眼看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
“说什么?”
“说你住在我家。”
“哦,是这件事啊……你生气了吗?”
“你是故意的吧。”
陈述句的语气,像是在定罪。他的语气冷得像块冰。
“我不是故意的。”我站起身,视线落到脚尖,“我当时只是想和她炫耀你这里风景好,一不小心就照到了客厅。”
显然池易暄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但他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我,审视的目光如镭射光线一般锐利。要是放在十年前,我被他盯上几眼就要不打自招,但这一招对今天的我已经失效。
沉默像一张缠裹人的蛛网。我在沙发上坐下,弯腰将行李箱拉链拉起,“还在生气吗?那你赶我走吧,我以后就睡天桥下面赎罪。”
他那高墙般冷酷的眉眼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
“找到工作以后就搬出去,我不和你开玩笑。”
“知道了。”
他不再与我纠缠,转身进了卫生间。
其实我挺坏的,故意利用我妈去压他一头。我知道我妈说话时,他就会心软。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我走到餐桌旁,拿起他放在上面的手机。
刚才池易暄在解锁手机时被我偷看到密码,我解锁后点开微信,打开隐私设置,解除他对我的朋友圈屏蔽,然后将手机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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